我的好盆友们,今天“神聊”尼采,其实“聊神”是你,对这位世界哲人早已熟视无睹,某若兰只是唠嗑唠嗑,抛砖引玉罢了。
男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些重要的女人,首先是朝夕相处,具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母亲最重要,促使身体的成长与性格的形成。除此外就是发生感情联系的女人。妻子、情人以至性伴。
她们有的擦肩而过,留下浮光掠影的淡泊记忆。有的刻骨铭心,走进了生命的深处,颠覆了他的心性,变更了他的目标,铸造了他的人生。
其影响甚至超越母亲,这是命运邂逅,无法变更的宿命。像墙砖落在头上,遗下难愈的痼疾,像是中了箭矢,有毒的箭镞留在体内。
有一个人就是这样。他是尼采(1844-1900年),德国哲学家、诗人和散文家,思想的深沉与文学的浪漫交织于身。主要著作有《悲剧的诞生》、《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
那一年,他才十五岁,第一次与女人发生性接触,一场另类与诡异的遭遇。他受到一位贵夫人的诱惑,她巳三十出头,姿色依然,几番风情。她性变态,专门引诱少年男子,并是一个疯狂的性受虐狂。与尼采在一起的时候,迫使他手持马鞭抽打自己。
尼采一生对女人的回忆,仿佛总是离不开鞭子。如果说第一次的异性体验,这条鞭子握在男人手中,女人被抽打,发出自虐的哀叫,让尼采感受到性掌控的快感,那么在以后的生命时光里,尼采失去了鞭子,失去了他在一个女人那里无意间得到的性掌控权。
尼采几次追求女子,都遭到冷遇和拒绝,反过来遭受鞭子的痛击。而受伤最重的一次,是他与一个叫莎乐美的女人的情遇。
1882年冬日未尽,尼采正在小城墨西拿享受地中海温暖的阳光。刚与深深崇拜过的著名音乐家与剧作家瓦戈纳分手,失去友谊的创伤在慢慢愈合。
这时他收到一封来信,寄信者是罗马一个著名文化沙龙的女主人。来信问他,能否来见一位俄罗斯的姑娘,她真的与众不同。对此,尼采起初漫不经心。他回信说,考虑到未来十年中想做的事,我需要她。但说起婚嫁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只能忍受两年的婚姻。然而这一年的2月24日,当他来到罗马,在圣彼得大教堂见到这位姑娘时,原先的态度完全改变了。站在他面前是一位妙龄女郎,月色娇羞的容貌,袅袅动人的体态,内蕴又显的才情,如春风拂柳,打动了尼采。
这是“一个在瞬间就能征服一个人灵魂的人”,“是我所认识到的极其聪明的人。”日后的回忆中,尼采这样写道。对于这次相见,莎乐美的心情如清风过后留下涟漪。略微的喜悦和一点点感动。她记录了初见的感受。“尼采一出现,就让人感受到他身上隐藏着一种孤独感。”这一年,尼采38岁,而莎乐美才20岁出头。
阿尔卑斯山美丽而又神秘,尤其是星月交辉的夜晚,和心仪的人儿坐在枝叶疏朗的黑松树下,看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夜幕划过,一定是很有意思。尼采在《回顾我们在意大利的时光》记写他如何和莎乐美沿着狭窄曲折的山径,手拉手登上萨库蒙特山。有人推测,两人在山上已经亲密无间。
老年时的莎乐美也含糊其辞:“是否在萨库蒙特山吻过尼采,我已记不清了”。不管怎样,这一个星光之夜,对于尼采是重要的。他的感慨如同情诗:“萨库蒙特山,我感谢你让我拥有了人生最美妙的梦想。”1882年5月,尼采同莎乐美又在卢塞恩的狮子花园,有过“私密的”倾心交谈。
这些日子里,尼采终于向莎乐美求婚,然而其结果却是遭到拒绝。莎乐美独立的人格让她决意远避婚姻。对于男人,只要异性慰藉、灵魂拥抱即可,何需再多。激情的言辞,热烈的追求都无法打动芳心。尼采绝望了,他下山来到海边。地中海热浪滚滚,拍打到冷峻的岸岩,激起细碎的泡沫。鸥鸟来回盘旋,发出阵阵悲鸣,像迷童啼哭。
尼采,这位十九世纪的哲学狂人,向来孤独、高傲与冷峻,在思想的疆场上孔武有力,无敌可挡,然而如今却拜倒在石榴裙下,一蹶不振,一如拿破仑战败在滑铁卢。向莎乐美求婚的失败,让尼采自负自信的城堡一夜间塌陷变瓦砾。
需要补充地说,在发生这段故事的时候莎乐美正在做一项大胆实验,就是一个女子同时向两个男友发出邀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据说是只有精神沟通,没有性的交流。二个先生,一个是尼采,一个叫保罗。眼看求婚失败,尼采建议三人到照相馆拍照,以作分手的留念。
他们走进一家照相店,宽敝的摄影房里正好有一架小推车。这可是一个现成的道具。尼采与保罗在前,把车绳搭在肩上,看上去像二匹脖子上装了套具的马。莎乐美则于车上,装扮成乘坐马车的贵妇人,正在等待两匹忠诚的马儿拉车出发。
这时正在准备拉车的尼采,突然卸下套绳,往回跑到莎乐美跟前,把一根自制的马鞭塞到莎乐美的手中。莎乐美起先不知道尼采这样做的目的,有所推却,但经不起苦苦哀求,还是扬起了鞭子。照相机发出咔嚓的响声,这张照片永远被保存下来,其中包含的暧昧和怪诞也成为人们永远的话题。
这条“鞭子”,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鞭子”?这条“鞭子”上,深刻着尼采早期丑陋与尴尬的记忆,表现尼采对于妇女,由恐惧、嫌恶,直至憎恨混合而成的复杂情愫。这条“鞭子”宣示着尼采对异性的防范、猜忌与超级的不信任。
这条“鞭子”闪现着从一个放浪女人身上沾染过来的性变态习性。更直观地说,这是一条奴役的“鞭子”。体现尼采内心深处强暴的性蹂躏与性征服的男性暴力倾向。这条“鞭子”在尼采的思想中投下永不消逝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