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岁月——念亲2
短暂的岁月里总是有一些回忆可以在偶然间记起的,回忆那些消失在我生命中的一个个面孔,突然觉得应该有一些是对他们,那些为我的到来而欢欣的亲人们,用笔记下些什么,虽然单薄,却不失温暖,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我的姥姥,南方称之为外婆,一个一直很活在农村的老人,她离世时,我才刚刚五六岁,具体的时间真的记不清了,而她的离开,对小小的我来说离奇的很。
姥姥家与我家仅隔一户,在我家的东面,儿时记忆里是一座高高的房屋,房屋的基座是一个土台,所以更显高大。听母亲说,小时姥姥对我非常好,当然,我回味过来,可能仅限于四岁之前,那时我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而四岁后,我舅舅家的弟弟出生,他的姓氏是姥姥家的家姓,而我,终究是外家人,所以渐觉疏远,可能也只只小小年纪里的臆想吧,弟弟的出生的确分去了我大部分的宠爱。
姥姥,其实这个称乎叫起来十分的生疏,因为那真的是有些久远的过去了。家里经常性的仅有母亲有我,所以做饭的次数就不是太多,我一般都在太爷爷那里吃,或者是跑去姥姥家吃,那时没有饿的概念,可能也是因为到处蹭饭的原因吧。
记忆中,姥姥是个清瘦的老人,样子早已模糊的仅剩一身黑衣了,而剩下的只是一些从母亲那里听到的类似于传说的东西了。
其实,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记忆里住在姥姥家炕头的是一位长位病着的老人,那是我的太姥爷。一直由姥姥照看他的起居,不过,也是很小的时候,他就消失在了那个久居的炕头,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再也不来了,后来才慢慢懂得那是死亡。那么姥姥的记忆里就多了一层洗洗涮涮,还有挂在屋檐下的地瓜干,以及冬天的冰豆腐和黏豆包,当然,还有她去烧灶及盘腿包豆包的样子。虽然也是模糊,却真真的是属于她的记忆。
这些都是七岁前的记忆,也是七岁前的某一天,姥姥去吊丧,是什么亲人,我也不记得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母亲说,是在吊丧时哭死了过去,就没有救回来。小小的我终于知道悲伤不仅可以心死,也可以身死。而这段过往,在当时我的一直当成故事来听,而且是听了好多次,不厌其烦的。
姥姥,这个消失在我生命中的词汇,如今想起,还是那样的陌生,可能最多的只是知道那是母亲的母亲,也忘了记了母亲失去母亲时的表情,一切我可以将之归于年幼,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人脸的记忆有多少的缺失,可能那个就是脸肓吧,不过我用另外一种方法记忆,那就是感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是很靠谱。
去的已经去了,而生人依然生存,小小年纪的我,那时根本不明白死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