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朋友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外地的诊所,说是他老爸的腰椎就是在那儿看好的。 正巧那几天休班,就让朋友陪着一同前往。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打了几个电话后,终于确认了眼前的这间诊所。
诊所有两间门头房组成。外间放着两张长椅和一个大的鱼缸,墙上贴着内有WiFi和密码的字样。长椅上等了有十几个人。
里间分成两个小间,外面这间有一桌两椅一床和不多的药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给趴在床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治腰。只见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像宽把药匙的工具,在患者的腰部剜拨了几下,对男子说:“走走试试,看还疼不疼?”
男子两手捧着裤腰下床走了几步,“好多了。”然后老太太在柜子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七小袋药面,告诉病人用法,付款后一个病人就算治疗完了。
在挨挨挤挤的里屋外间看老太太已送走了几个病人,却还不知这看病是怎么个顺序。其间不时看到从里间走出人来,就推开门向里张望:只见里面三张长椅上都挤满了人,靠墙的床上还趴着一个病人,对着门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听到门响,男子问:“看病吗?写名字没有?”
“写名字?在哪儿?”我被问的不知所措。
“外面!把门带上!”严厉的声音里带着命令。
我赶紧带上门,回过身问过老太太之后,在一张上面已歪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名字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开里屋门到里面候诊。
刚在一张长椅上挤下,男子说:“把手机关掉,不许说话,保持安静。”我赶紧按照指示行事。然后默默地看着大夫看病。
男子真是一个高效率的大夫:床上趴着的,是正在治疗的病人;桌旁坐着的,是将要治疗的病人;桌前长椅上的第一位,是正在问诊的病人;第二位,是等待问诊自己查找上次看病记录的病人。治疗的工具和方法同老太太如出一辙。每治完一个后就交代病人:“去外屋找我母亲拿药,她会告诉你用法。”
在无聊的等待中,我忽然想起来时我带了以前拍的几张片子,不知全不全?就打开手里的塑料袋翻看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收好,猛然看到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把片子给我吧,我先放到桌上,一会再看。”
我乖乖地把片子交出去,正纳闷:在我前面还有十几个人,按顺序还轮不到我,怎么现在就要片子?大夫把盛片子的袋子放到桌上后,一边给床上的病人治疗,一边说道:“手里面没有东西,就弄不出响声来了。
门不时被人推开,每进来一个人都在大夫的要求下关掉手机,关紧嘴巴,束住双手。
大夫一边给病人治疗,一边在嘴里作着假设和下着结论:“有人说你心慌气短是更年期综合症对吧?如果有人说那就是错误的。这是由关节病引起的。”
“在别处看过吗?别的大夫是不是说你是退行性病变?那是骗你的,你这是滑膜炎。”
在他的自问自答中,旁边一位老太太忍不住说:“我们这个年龄,退行性病变不能排除。”
大夫不乐意了,沉着脸说:“数你来的晚,还数你话多。如果继续说话的话,就到下午看病了,如果保持安静,上午咱都能看完。”
我们都看向他墙上的表,已过十二点钟。大夫不紧不慢地说:“不用看表,上午和下午的区分是以我的中饭为准的。”
终于轮到我了,问诊之后大夫得出结论:“你头痛头晕,不是颈椎的问题,属于脑供血不足;看你的片子,腰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坐下我给你治疗。”
通过一番弯、转、提、拨,大夫说:“好了,走两步,”我挪动了两下麻酥的双腿,感觉疼痛是轻了些。大夫一边给下一个病人治疗,一边交代给我和其他治疗后的病人相同的话:“去外屋找我母亲拿药,她会告诉你用法,七天后再来复诊。”
几个小时的等待,几分钟的治疗,不知这位专横跋扈的大夫能否治好我这老毛病。其实经过无数次的失望之后,已不敢再奢望有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