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兰诺
“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辞世二十多年了,但仍感觉父亲一直没离我们兄妹半步,他就在我们心里,在我们脑海里,虽然过去这么多年,父亲慈爱的形象一点也没在我们心中减退,而且越加清晰。我们兄妹经常会提及父亲对我们兄妹的疼爱,他对我们的爱是那么的深沉,我们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当我在书友思研的随笔里,看见她父亲对她犯点错用皮带毒打的场景,我惊呆了,我都不敢想像天下有怎么狠、怎么残暴的父亲,这是亲生的父亲吗?我父亲也打过了我一次,唯一的一次,所以记忆深刻,那时我才十多岁,我和我哥不知为了什么事吵起来还动上了手,这也是我和哥唯一的一次打架。
一不小心,我把我哥当天穿上的新衣服撕破了,父亲刚好在家,看见我把我哥新衣服撕裂了就生气的拿起一根棍子要打我。我犟也没跑也不认错,父亲就举棍狠心往我腿上打去,才打我三下,我就哇的哭了,我一哭父亲就下不去手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扔下棍子走到外面去了。父亲从来不舍得骂我,何况打呢?我知道他肯定心疼的要死。
那次我还记恨了很久,我觉得父亲偏心,我哥比我大五岁,要打也不能打我。不过的时间一长,觉得自己错的地方比我哥多,活该挨打,这样一想就释怀了。
每次吃饭的时候,父亲就把最好的菜推到我面前,我啃过的鸡腿、鸭腿,父亲看没啃干净,他会帮我再啃一遍。我不喜欢啃蟹腿,就全给父亲啃,有时连我吃不完的剩饭也是父亲帮我消灭掉,他从来不会皱一下眉,嫌我吃过的脏。
我上学时和工作后,每天带着是盒饭,父亲会把捕来的鱼煎好让我带着,我喜欢吃鱼,天天吃鱼都不会厌。有一年我上海的外婆来我家住了一个来月,看我天天吃鱼也不厌,都奇了怪,说我是属猫的。
父亲对我们兄妹都爱护有加,从我懂事起,没见他骂过我们,只有母亲有时会吐噜我们几句,这样父母有时拌几句嘴,我们都会向着父亲。直到父亲喝酒过度身体出现不恙时,我们才倒戈站在母亲阵营阻止他喝酒。
父亲喝酒成瘾也是有原因的,父亲当兵服役期满本来可以当转业军人的,吃国家饭。奶奶与大伯非让他回老家来发展,大伯还教他捕鱼,捕鱼大多是晚上去捕的,半夜起来没精神,迷迷糊糊,大伯喝上一大口烧酒,让父亲也喝上一口,酒一喝下去不来精神了吗?这样父亲喝酒的本领越来越好,后来有了酒瘾。
我们南方的河都是一条条相通相连的,那时河水干净,鱼又多,一晚上能捕好多鱼,父亲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才去捕鱼。母亲一大早把父亲捕来的鱼放在两个大竹篮里,挑着到镇上的菜市场里卖掉,我家离镇有四、五里路,母亲不会骑自行车,每次都是走着去的,有时为了多换点钱,就挑着鱼走十来里路,上一个绍兴有名的一个古镇一一安昌去卖。
父亲捕鱼的本领给家里带来了额外的收入,让我们兄妹生活条件比同龄人优越点,吃用方面没亏待过我们兄妹。父亲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待人和气,对谁都笑咪咪的,不喜与人结怨。父亲早走让认识他的人唏嘘不已,叹惜好人不长寿。
父亲的喝酒成瘾,因而得了肝腹水,无神药可治,但只要戒酒还能多活几年,他忍受不了无酒可餐的日子,跟我们说宁可少活几年、也要喝个痛快。父亲终于快意了人生一回,走时才五十四岁,我妈四十六岁就守了寡。
父亲一生虽短暂,但他对我们兄妹无私的爱,我们永远不会淡忘,愿父亲在天之灵安好,您在我们心中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