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乡村的味道

小学期间我最期盼的是放暑假,因为每个暑假我都可以去乡下爷爷奶奶家住一个星期左右。尽管从小镇上去乡下的路程并不远,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两到三公里的距离,但除了在小镇上的一段公路,剩下都是只能步行进去的小路,一个小孩是没办法独自到达的。因此对我而言那里真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爷爷奶奶在乡下的房子是依山而建,房子背后的山非常陡峭,有一条至少50度的石阶路一直通到山顶。爷爷奶奶每天就要爬上这条石阶路到山顶上的田地干农活。房子背靠山的一侧,做山侧面挖了两个地窖,里面存满了红薯,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保鲜室,适合放各种原本就从土里挖出来的例如红薯、土豆、花生等农作物。

房子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平整大石块坝子,这个坝子是用来晾晒稻谷、麦子、玉米等各种农作物的。我最喜欢这个坝子前面一长条形状的土地,这长条土地再往前就是下沉3米的别人家了,所以爷爷家在村里最高处,可以看得很远。

这长条土地上种了一排树,有大约3棵桔子树,2棵柚子树,2棵最大的核桃树,1棵最高的枇杷树,矮处还有1棵樱桃树,还种了整个村子里唯一的美人蕉。这些树每年都是果实累累,直到我上大学后还一直可以吃到老家的核桃、柚子、枇杷、樱桃、桔子。两棵核桃树之间拉了一根很长的铁丝,可以晾衣服。也不知道爷爷奶奶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品种的树木。现在想想就像一幅美丽的画。

面向房子的左侧是一个大猪圈,里面养了猪,外面还有些小鸡、小鸭、小鹅。房子的右侧是一个大约直径2米的天然水池,这个水池里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这是一家人吃的水,也是洗衣服的地方,脏水会顺着小河沟往下继续流淌。

可能是因为乡下老家的水是真正的矿泉水,所以特别喜欢吃乡下的红薯粥。普通的大米加上红薯,煮出来的粥特别粘稠,喝一口粥会让上下嘴皮粘在一起的感觉,不像现在城市里的粥都是米水分离的。

我还特别喜欢乡下老家的灶台,我好喜欢去帮助爷爷烧火,一般会先用干燥的谷草点火,然后放进去劈好的一根根木头或者细的树枝。当然,最大的目的是烧火的时候可以烤红薯,红薯是放在灶膛下面的灰里,随着灰慢慢掉下来刚好可以覆盖着红薯,最好等饭做好的时候,红薯在灰里也熟了。这种方式烤的红薯永远都不会烤糊。那时候的红薯是红皮白芯的,是粉糯口感的,特别的香!

我还特别喜欢跟着爷爷到田地里干农活,尤其是赶上刚挖完花生或者红薯,要犁土地的时候最好玩。会有很多头牛在前面拉犁耙,小孩子都可以坐在犁耙上,就跟坐玩具车一样,特别欢乐。我曾经吃过刚挖出土的花生、红薯,生的红薯用刀削开会冒出像牛奶般白色的乳汁,如果粘在手上还有黏性的,吃起来就像是有新鲜淀粉味道的某种水果。

山顶的田地旁边有很多红色土堆,那就是小孩子天然的滑滑梯,从最高处滑下来到松软的土里,除了脏没有一点危险。

一到傍晚时分,就会问到一股淡淡的炊烟的味道,这就是我记忆中十分时刻的属于乡村的味道。那种炊烟的味道并不会刺鼻,而是干的稻谷草烧出来的味道,这是家家户户生火的必备柴火,所以整个村子都会在做晚饭前弥漫着炊烟的味道。

一旦这个味道出现,就意味一天快结束了,天也快黑了,我就会非常的不舍。那时候直到被要求回家的那天,我都是要哭一顿的,非常依依不舍的离开乡下的家。

番外篇 长大后的领悟

小时候总听大人们说城市有多么美好,挤破脑袋也要办城市户口,搬家到城里。长大以后才发现,真正由大自然带来的记忆是最美好、最淳朴、最干净的。

我特别庆幸在我的人生长河里体会过乡下生活,在记忆深处依然还有最淳朴生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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