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蓬中秋佳节,远游的亲朋好友相约而回,共聚一堂。
相聚的时刻总也离不开家常便饭,一桌的美味佳肴,再多的山珍海味,总也少不了一道菜一一白切鸡,正所谓无鸡不成宴,在我们湛江,己成了当地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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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鸡,出的了寻常百姓家,也上的了大筵小席,它己成了家乡一道独有的美味。
白切鸡又名白斩鸡,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汉族传统名肴,属于粤菜系鸡肴中最普通的一种,属浸鸡类,以其制作简易,刚熟不烂,不加配料且保持原味为特点。白切鸡皮爽肉滑,原汁原味,异常鲜美。传统的白切鸡煮法以浸熟为主,鸡只要煮至刚好熟透,过熟会令肉质不鲜嫩,口感变得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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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简单的一道家菜,小时候,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上。
记得那时我们兄妹四人,每当一到过年,知道除了有新衣服穿,还有的就是家里要刹鸡了。
看着母亲把整只清理干净的鸡,放入烧开的水里,然后再煮上二十分钟,打开锅盖,香飘四溢,扑鼻而来,鸡身冒着油光,色泽金黄,饱满发亮,馋得我们垂涎欲滴。接着母亲用双快子挟制鸡翅膀,提起放到盘中,用凉水过一遍,再放在砧板上,把整只鸡剁开,切成一小块。
此时的我们,围在母亲的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鸡肉,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纷纷嚷着想吃,要吃,弟弟忍不住伸出手去,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塞得满嘴鼓鼓涨涨的,就怕把他哽住。
母亲也不生气,(也难怪他,因为太久没有吃了),只是慈爱地看着弟弟,叫他慢点吃,然后赶紧叫我们洗手,准备吃饭。
当母亲把一盘摆叠的好似鸡形,皮黄肉白,香飘飘的白切鸡,放在桌面,再配上调料酱油和蒜子时,我们弟妹顿时欢呼雀跃,个个着急地伸出筷子,挟起鸡肉就往嘴里塞,吃得满屋都飘满鸡肉的香味。但不管吃得多爽,盘中的两个鸡腿,谁也不舍得吃,那是鸡身里最好吃的,皮嫩肉滑又厚,嚼两下就能化进肚子里的肉,本来是留给最小的弟妹吃,但他们也舍不得吃,要留给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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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时,母亲都会拿出两个小碗,分别挟上几块鸡肉,先去给左邻右舍送去。
因为那时的我们,不管谁家有好吃的,都会拿出来与邻居分享,有事没事,经常串个门儿闲聊几句,大家的房门还经常不上锁,即使是这样也不用担心少了什么。
哪像现在,住在对面,名啥姓谁都不知道,门儿是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盗锁,出了门还在担心自家的保险柜是否安全,就是少了相互之间的信任。
虽然现在吃鸡肉己是家常便饭了,但味道己少了先前的美味,还有那邻里情。以前谁家刹了个鸡,那股香味,真是串着门儿溜进来,盖也盖不住……
假如东家有喜,大家都会送上祝福,假如西家有难,总也少不了安慰和问候,如果能帮的上忙,哪可真是最大的荣幸。
再看看现在,事事要回报,处处都算计,人情淡如水,利益是朋友,只有锦上添花,唯少了雪中送碳,只能感叹世风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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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我儿子也喜欢吃鸡肉,而且特别喜欢,不管有多少海鲜美味在面前,他眼里只有鸡肉,嘴里也只有鸡味,甚至可以天天吃,也不腻,我真服了他。
记得儿子小时候,也许是爱屋及乌,也想养小鸡,哭着闹着非要我买小鸡给他,可家里这百平方米的房子,那里敢养小鸡。我一来怕小鸡叽叽喳喳的吵声,二来它的粪便不及时处理也招蚊子,臭自然不说,所以硬是没答应,最后还是机动小鸡鸡帮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长大了,他还是那么喜欢吃鸡肉,每次回家,心里想的,嘴里念的,还是家乡的白切鸡,我对他开玩笑地说: 你这么喜欢吃鸡肉,要不我们开个小农场,你负责专门养鸡,怎么样?
他可乐了:真的吗?等我毕业了,我真想这么做,甚至把它做为家乡的美食,推广到全世界,分享给千家万户。
听了他的雄心壮志,我欣慰地笑了,真希望有一天,他能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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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花好月圆时,我特地去买了一个大菴鸡,带上爱人和儿子,去看望父母。
望着父母双亲那满脸的苍桑,满头的白发,还有那蹒跚的步履,想想那逝去的流年岁月,父母为我们操劳了的一辈子,不禁鼻子一酸,莫名的感激涌上心头。
此时,我只想做一道白切鸡,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座一桌,喝着香槟可乐,吃着白斩鸡,再次回味这皮脆肉嫩,清香鲜美的家乡美味,让这股鸡香久久的留在唇齿间,浸泡在那浓浓的亲情里,一直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