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31期“盼”专题活动,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盼望是一个过程,无论盼望什么,都是一个努力靠近光亮的过程,不一定成功,但一定无悔。
天微微亮,院子的花圃里一堆杂草中,小小的月季花苗在夹缝里艰难求生,弱小无助,有些蔫儿。渐渐的,阳光洒满庭院,花苗渐渐挺直腰杆,仿佛在盼望着什么。
一束光线穿过窗户,射进一间卧房,房间里布置温馨,桌边胡乱放着键子,呼啦圈,跳绳,软萌的小狐狸玩偶,微微斜躺在床边,床边墙上贴着星空壁纸,奇妙梦幻。门口的宠物狗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耳朵……
“东西都拿好了吧”温隐沉沉的发问。
“好了”颜玉婉轻轻回答。
“那走吧”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天气逐渐变得热起来,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嫩绿的树叶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精神病医院门口,温隐和颜玉婉提着两大兜东西,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包间病房门口。
病房里放着四张病床,温漾的病床是靠近窗户的,此时她坐在床上,低头不语。旁边病床病人一直嘴里说着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温漾像是没听到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漾漾”颜玉婉轻轻唤了一声。
温漾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只是伸手握住了妈妈的手,颜玉婉满眼怜惜,泪光闪闪,坐在了床边。
温隐走到床边,将买的零食和日用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出去询问护士要做什么治疗。
“漾漾,我们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烤鸭,热卤,还有苹果,香蕉和酸奶。还有新的毛巾,牙刷……你要不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还要做治疗呢”颜玉婉轻抚着温漾的背。
温漾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轻嗯了一声。颜玉婉将吃的打开,摆放在床上桌上,温漾呆呆的吃着,来不及细嚼慢咽,食物就已进入胃内,时不时呛到,咳嗽几声。
不一会儿两个鸡腿,半斤鸭架,又吃了一个香蕉,一盒酸奶,仍没有停下来的架势,仿佛不把东西全部干完才肯罢休。
“漾漾,歇会吧,等会儿再吃吧”颜玉婉看她吃得够多了,连忙劝阻。
一会儿,温隐回来,带着温漾去治疗,温漾无精打采,目光呆滞,走起路来低着头,由颜玉婉牵着,检查治疗还算配合。
到了傍晚,颜玉婉留在病房陪护,温隐则回家,因为第二天还要工作。
晚上,凌晨一点,颜玉婉躺在实在累了不知不觉进入梦乡,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的又听到抽泣声,颜玉婉猛的睁开眼,赶紧下床查看温漾的情况。
发现温漾这么久了,还没有睡着,还在那儿哭,枕头上一大片泪渍。
“漾漾,你哭啥呢,你告诉妈妈怎么了”颜玉婉着急的满头大汗。
温漾双手抱紧自己,泪水决堤般,夺眶而出,泪痕在面庞上交错横行……
杏花落了,染了一地的雪白,像雪,可那花瓣底的红,又不像雪,红白相间,相得益彰,仿入画境般美好。
“阿姨,漾漾啥时候回来呀”王柠见颜玉婉回来了,有些稚气的声音询问。
“柠柠呀,漾漾好了就会回来了”颜玉婉有些哽咽。
“会好吗”王柠疑问。
“会的吧,嗯~会的,一定会的”颜玉婉别开头,一手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
天空蔚蓝,几朵白云洁白绵软,没有风,有些闷热。
“温漾这几天好多了,晚上睡眠好,情绪也稳定多了,再观察几天,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出院了”护士也为温漾高兴。
“谢谢护士,辛苦你们了”温隐夫妻俩听了,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又过了两天,温漾病情基本稳定,颜玉婉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给温漾办理出院。
窗外蔚蓝的天空飘来几朵乌云,一瞬间,大地的光线暗淡了几分。
“漾漾,咱们走吧。”
空气静默几秒,温漾屈膝坐在床上,双手环腿,表情有些苦闷。
“漾漾?”颜玉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想回去,好难受”温漾满脸的害怕惊恐,眼睫毛上氤氲着朦胧的水汽。
“漾漾,你乖乖的好么,咱们回家了”颜玉婉试图安抚温漾。
窗外乌云呼朋引伴,渐成气候,晕染了整片晴空,乌压压一片。
温漾听了,身体微颤,手臂微微收紧,眼泪混着豆大的雨点顺势而来,不一会儿,大地被笼罩在雨幕中。
晴与雨的变换,仅仅几分钟而已,如此反复无常,让人猝不及防,一如温漾的病情……
院中的月季是温漾住院前种下的,如今已冲破阻碍,变得枝繁叶茂,竖起一身的刺,在阳光下,愈发显得锐利。
希望和悲伤都是一束光,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
颜玉婉夫妇的光是盼温漾安然无恙归来,盼着盼着,他们仿佛看到乖巧懂事的女儿,欢快的和小伙伴转呼啦圈,跳绳,踢毽子,会好好吃饭,睡觉,笑着喊他们,“爸爸妈妈!”
然而盼归的过程虽让人煎熬苦痛,但为了心之所向,为了心中的希望之光,也会甘之如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