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空旷,有薄云,极轻极白,草色染满天。而河流笔直,余下的地方全都可以填进风,深呼吸…… 她猛地醒来,日出时分,鲜活的光从窗外倾斜而至,一如既往弥漫着不可思议。 教室里正在上化学课,黑板上老师的笔记就像刚刚长出的嫩草,小的可怜,杂而绕眼,透过铁窗,风不时吹乱她的头发,那是夹杂着阳光与时间气息的味道,这是不一样的风,她宁愿放弃听课来品味它。当视线沿着电缆直线上升时,有种想微笑的冲动,当天空没有一朵云来打扰时,当天空静如心声时,这是一种感动。 一条笔直的小道,强后面是树,透过树叶缝隙,阳光不经折射,直接接触墙面,图案影影绰绰,附和着映入眼帘,时间流逝而去,回忆转眼而来。 多年后回忆起去外地读书的那年,当她走出火车站,拖着巨大的箱子,带着第一次人生远行的五味杂陈,从此茕茕孑立一人生活的恐惧,和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无奈,抑或自己决定的后悔,面对陌生环境的抗拒和失落。虽没有漂洋过海的长途跋涉,却也不是地图上一比一千多公里的聊聊乘除能轻松换算的。 映入眼睑的是老旧的楼房摇摇欲坠,雨中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潮湿中带着瑟缩,灰暗的天空仿佛在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遮挡视线的穿越和心灵的逾越。她简直很透了自己来的这个城市,因为它一击粉碎了她的憧憬,粉碎了我的无路可退。
眼看起雾近黄昏,路上行人并不多,只有默默的打一张车,一路上都是方才看到的景象,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播放这听不懂的当地方言,去到新学校,雨淅淅沥沥下着,仿佛无边无尽。 那一幕幕的情景,曾多少次伴着幽怨的哀伤入梦来,急急不愿退却,隐隐约约,绵长不绝,如流离所失,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