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说她要自己去买那朵花。
她看了看表,才九点十一分,时间还很早,当然如果这是在白天的话,准确的说现在应该是二十一点十一分,隔着窗帘能看出外面有来回扫射的光束,这一点都不奇怪,总有人属于这个情人节的夜晚。
她还蜷在床上,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让她感觉颈部有略微的不适,枕头无法体贴的沿着脖子伸展,她想起某人的胳膊,闭上眼像雨林里老树的虬枝,带着令人发滞的温度和令人发滞的触感,蔓延到每一个能被感知的神经末梢,她想吐,幸好房间里所有存在的痕迹都曾迅速的被抹去了,日历上画着老派的图案,长久的注视着这个房间东涂西抹,她生硬的清清嗓子,有不自然的声音穿出,这声音令她惶恐。
她想做些什么来掩盖刚刚存在的那段曲折的音波,而内心的大门好像就此訇然中开,流动的情绪由此进进出出,窥探,也掠夺,她瞬间有如赤裸裸被抛弃的孩子,暴露在一干人眼皮底下,她无法做到坦然。
嘉善深吸一口气,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影子,头脑风暴已经刮跑了心中的乌托邦,自己却还安然的立在这里,她想“我该出去买花了。”
有人不再期待黎明的到来,月亮调色后和太阳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