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坐在自家的陽臺上,感受早晨的朝氣了,可惜很久沒有這樣。晚睡後若待自然醒來,勢必無法早起,最近幾天睜開眼睛都是八點以後了。
昨晚睡得並不好。雖然十點多就早早躺下,卻輾轉反側,將近兩點都無法安眠,似夢非夢,似醒非醒,執著於一端。一點多鍾起來喝水时纔明白,帶著一顆執著的心怎能入睡呢?對一個夢境如此執著,究竟想得到怎樣的結果呢?不過又是自己不放過自己罷了。
當心松下來的那一刻,執著便沒有了。很快我就睡著了。
清晨六點,我被鳥叫聲喚醒。這個小區裏的綠化做得特別好,品種繁多的樹木自然引來品種繁多的鳥類棲息,於是早晨是最熱鬧的時分,也是鳥兒們竟展歌喉的時刻。
浸泡在如此美妙的時光中,我反省自己,為何母親在公眾場合裏欲牽我的手我卻不想被牽呢?昨天中午在外吃飯時,我注意到自己在公眾場合裏不想做一個繼續被父母呵護的孩子,似乎有什麽阻擋著自己不接受父母的呵護。似乎有一句潛台詞呼之欲出:“我都這麽大了還被父母照顧著,讓別人看見會笑話我!”
其實這又與別人何干?父母呵護、照顧孩子的心是自然流露了,恐怕即使我年齡再大,在爸爸媽媽的眼裡我都是個該被照顧的孩子。我想到了父母平時的付出,點點滴滴歷歷在目。比如媽媽一向認為,她幫我拿拖鞋就是天經地義的,而若偶爾一次我帮她拿拖鞋,她就會覺得不好意思。
也許父母已經習慣了被我們任性地拒絕甚至冷落,因為父母對孩子總是有一顆無限包容的心。作為孩子,我們總是從本位主義出發考慮自己的感受,往往忽略了那顆早已送到手邊的滾燙的父母的心,在世間,恐怕只有這顆心對我們是無欲無求的,它纔是唯一的偉大的真愛。
此時我還是有一份自責在心裏,因為盡管如此,我還是沒有辦法像小時候那樣黏著爸爸媽媽,在父母面前我還是想端出一副“我已經長大”的樣子來,怎麼辦?
今天挑了兩支特別喜歡的顏色的筆,分别橫著、豎著、斜著等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塗鴉。感想有二。第一,令我想起了長袖善舞的歌女,我想她們舞蹈起来時就是這樣與彩色的緞帶合一,流暢而絢麗;第二,無論畫面看上去多麼雜亂無章,而實際上只要細心的話,定能找到下筆的地方,若換成是瞭解一個人的心事的話,也定能追溯到起心動念的初心。很多事情不是沒有發生,只是不願記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