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河落了第一场雪。初见只觉得暖,片片雪花栖停在面颊上,化为点点温润,沁入心里,便清凉平静了几分,这些天的愁绪也略略淡了些。想起我去年咏雪的诗句“湿风卷絮轻慢雪,未信犹能入掌融”,也是这般意境啊,只是终究已经年了。
愁绪倒底散不得。晌午,人人扫雪忙碌,我却独单立在冷阳中 。热闹,嬉笑,那是他们的,不是我的。石梯上森寒的很,手套一层又套了一层,依旧冷得砭骨。“高处不胜寒”,可是如此?我若走下石梯除雪劳动,想必定不会如此的孤冷。可惜一身伤病,不得活动。
老马讲大佬都是孤独的,便想起尼采的话来:
每当我到达高处,便发现自己是孤独的。无人同我说话,寂寞的寒冬令我发抖,我在高处究竟意欲何为?(几年前背的,可能有瑕疵)
我则不同,我是另一样的愁寂: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初雪照孤愁啊,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
我是人间惆怅客,
辜负春心,笑我如今,孤独成瘾。
2018.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