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在帝都，牛逼的人比比皆是，首先是官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不到北京不知道关小。确实，北京的官又大又多。另外，北京的名人也多，说不上在哪个场合就能碰见一个，说不上在哪个地方就隐居着一个大咖。

今天，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说北京的有房一族，他们也牛逼得很，我刚开始并不知道，后来接触了几个，领略了他们的损sai，才深信不疑。

当然，以我的生活圈子，名人是遇不到的，认识的房主并没有太高端的，只是一般的群体，也足够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牛！用赵四的话说叫牛掰克拉斯！

2015年，我从机构辞职出来准备自己摆场子，便四下打探房屋出租信息，想找一个适合做教室的地方。那些日子，我可是没少接触形形色色的房主们，他们一个个神气的样子，令我至今还记得几位。

第一位是个先生，穿着讲究，打扮干净利落，头发梳理得油光锃亮，一副牛逼闪闪放光芒的派头。

他的房子是步行街里的一个门市房，面积不大，倒是挺符合我的要求，因为刚开始我对自己开班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不想把场子摆得太大，万一没做成，到时候也好收场。

一问价格，嗬，吓了我一跳，完全超出了我的心理预期。想砍砍价，那家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价格没得商量，看中就这个价，看不中走人，半分钱也不要讲。我一看那个牛掰样，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另寻别处。

随后，我就遇到了第二位房主。房子在商业街里，是自建的二层小楼。一层被人租去做了五金店，二楼已经租出去一间做钢琴培训，还有几间闲置待租。

能在这地段自己建房，无疑问了，肯定是个当地土著。他对我的到来倒是不算傲慢，希望我能把几间全都租下来，说价格好商量。

这我肯定做不到，后来经过协商，同意我租一间，价格当然不低。于是交了五百定金，说好第二天过来写合同。

结果第二天，我带着钱过去的时候，他反悔了。说啥也不同意租我了，把押金甩给我说除非我全租，而且价格也升了一大截，不再是昨天的价格，这显然是拿价格杠我，我当然不能跟他置气。

临走时，那个钢琴老师偷偷告诉我，原来昨天下午又来个租户谈妥了全租。我这才明白了人家为什么反悔了。看看这人是不是不够地道？

我收回了五百元的定金，又寻了几处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心里比较着急，因为有几个学生家长一直在催我上课，我只好回到第一次联系的那个房东。

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油头房东见我又回来了，自然更加牛逼，价格依然绷得死死的，我只好硬着头皮租了下来。

实际上，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也怪我太着急了。这个房子我使用了不到仨月，就发现有诸多的不合适。因为我搞教学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可是这里周边不是教堂就是养生体验馆，成天不是唱教歌，就是开着喇叭做宣传，让我的孩子们无法安定的学习。万般无奈，我只好退租。

房东当然不同意，不肯退回剩余房租，最后好说歹说，才算同意，但扣掉了一个月的房租，至于押金更别想了。

于是，我又开始了新的找房之旅。那时候房子真不好找，不是房子不合适，就是价格不合理，前前后后看了十几处，最后找了房中介，也没有找到如意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我在街上转悠，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地方。因为招租广告只是一张a4纸，这让我错觉地以为还是一个小房主呢，不曾想竟然是一家建筑工程公司。

按着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士，因公司在别处，说房没锁，让我自己看房。

房子在一栋楼的五层。这栋楼从二层到六层都是培训机构，环境氛围不错。五层是一家文化课培训机构，在他们的里面有一个空置的房间，我看过后觉得大小面积正符合我的心理预期。

接下来就是谈价格了，当然需要见面谈，人家不来，非让我过去。我按着电话给的地址过去见了面。那个女的原来是公司的会计，说话很硬气，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至于价格铁板钉钉，毫无商量余地。人家说：就这个价，爱租不租，我们不差钱，不租就放着，我们家大业大，无所谓。

我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租下来。

接下来便是签写合同，人家早有现成的合同文本，只需签字画押就行。我拿过合同一看，霸道条款可是不少，诸如，租期一定三年，短了不租。如果中间退租，租金押金不退，这个倒算是合理。但是关于房屋的附属设施需要租户维修，就连上下水管道坏了都得租户弄，这有点不合理。然而人家说就这样，同意就签不同意拉倒，那语气的牛逼劲儿让你没有办法。谁让那个时候房源紧张了。

还有一点超出我的预料，那就是房屋公摊面积特别大，几乎占合同上面积的百分之四十，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交涉了一下，也是白费口舌，人家还是硬邦邦的那句话。

房子贵了些，但还算没选错，因为离学校近，环境氛围不错，我的班顺利发展了起来，规模虽然不大，收入比我上班多，也比上班自由了很多，免去了工资被拖欠之烦恼。

只是房租连年涨，每年单位价格都要提升，到了三年期满再次续租时，房东竟然一下子把租金提了五六毛，让所有的租户感到无法承受。

20年疫情出现了，连续停课八个月，再加上双（捡），让各家机构更加叫苦连天。几家租户成立了一个群，相约去找房东，申请减免些房租。可是老板见不到影，那个会计说一分都不要想，他们不是福利慈善机构，没有公益义务，还说他们也难。既然不能给减免，大家就申请延缓一下交租日期，晚一些交房租，人家依然不同意，说租期一过没续交就得搬家走人，别影响人家外租。

这两年，yi情加双（剪），培训机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冬，上不了课，职员工资照发，房租照交，让一些机构资金链断掉，整栋楼先后走了三家，房子一下子空了很多。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房东依然豪横，房租一快到日子了，就开始催租。我们说没上课没钱交，人家说别跟我们讲那个，我们到日子收房租天经地义，有没有钱是你们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听听，是不是够冷血，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两年里，也有不少来看房的，都没有租成，直接原因就是嫌房租高。房东也不审时度势，依然绷着价格不肯让步。其实算算账，就算房租低了些，也多少是有钱可赚。总比空着一分房租没有强吧？

现在情况是一层花卉市场不算，从二楼到六楼，除了我和另一家培训机构，房子闲置了两层半，收不到房租不说，冬季还得自己交取暖费。

不知人家怎么想的，可能真是财大气粗，不差这点钱，唉，没办法，有钱人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