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受,其实是从未有过的体验。除了来自陌生异域里的新鲜劲儿,还有随之而来的匆忙与慌乱。
在排了布达拉宫的预约券后,租了车前往羊卓雍错。按理说,没有睡好,几乎是没有怎么睡的我,应该是非常困的。所以,一上车便是在副驾,放低了位置,准备着进入睡眠模式。
太奇怪的是,越困越是睡不着。不再强迫自己入睡,而且闭目养神。却越来越热,实在是非常怪异的穿搭,慢慢脱掉裹得沉甸甸的衣服。不知道司机朋友作何感想,对于我的奇怪穿着。
慢慢的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司机聊着天。因为租车也是奇怪的过程,本来就不熟悉的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就变得不是那么信任。在特殊的环境里,人的思维会变得异常活跃,会开始去想一些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话题。所以,那种,来自陌生人之间的信任感,尤显得可贵。如果是我一人,绝对没什么,大大咧咧的自己。可是我还在同伴,所以,绝对不可以出差错。
以至于麻烦了朋友,这些一切对话备注在后面看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多余。可是当时,也别无他法。所以,一开始的怀疑,让我心里满是疑惑。
头却没有沉甸甸,还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神游。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夜里雨里驻足排队那么久。要确认我们的安全行走着,一再地给自己重复着。
不强求自己是一贯的作风,没有刻意,没有故意,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着。所以,也没有强迫自己硬是要入睡,醒着就醒着吧。
到了加油站,司机加油。我独自一人下车去洗手间,很快我便出来了。
奇怪,我居然找不到,我们的车在哪里。加油站车太多,堆着堆着在一起,绕场一圈,左看右看,还是没有找到。大脑飞速运转着,那感觉太可怕。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跑到前面去看,路口也没有。各种想法接踵而至,我怎么能一个人下车,怎么可能不拿手机,把她们两个留在车上。按道理,两个人在车上,也是没事的。
各种想法飞快流转,想着想着,还马上反应过来,去加油的便利店问问。结果不知道怎么说,要说什么,自顾自得盯着看了视频监控器,好多镜头盯着看。我也看不出个什么来。这个时候,我真的慌了,一时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我想对着旁边的人,表达想法,却是断断续续的说出些不完整的词语。“我,我找不到,我的同伴,我的电话,也不在………心里已经急得不成样子,完全已经把自己沉浸到她们消失不见了的情绪里。
脸估计已经扭曲得不行了,又跑出去看。还是没有,没有没有。向一个车里的人借说没有带手机,找她们司机,司机回来我急得走掉。又去像排队打票司机们借手机,一样的回答。也觉得可能不太有说服力,可是我却等不及,一颗心慌张到快要跳出来,心嘣嘣嘣地,那感觉糟糕透了。走到最后一个司机旁边,终于借给我。
赶紧拨通了自己的号码,响了却没有人接。开始回想,就怪起自己来。因为睡眠质量容易被惊醒,这么多年,当处于睡眠时间都是把手机调为静音状态。这样下去,我会奔溃掉。我又从来记不住他人的电话号码,唯一记得妈妈的,都是对数字不敏感的我,花了好多年时间慢慢记住的。
已经处于情绪奔溃的边缘,急得想掉眼泪。却听见露妞妞叫我的声音,简直是速效救心丸,拯救频临疯狂了我。
连忙谢谢还了手机,话都说得有气无力。那一刻,绷紧的玄得以放松,一下子软了下来。顺着喊我的声音跑过去,到车里,躺下了浑身无力。
司机下车去加油。赶紧说我,以为你们不见了,又是着急又是紧张不知所措。但是露妞妞的说法,真的令我带啼笑皆非。
我一从洗手间出来,就从我们车的旁边有过。完全顾不得她们的叫我的声音,径直地朝便利店那边走过去。便问司机,是不是让我去打单子,可是,司机也莫名其妙地说,他已经全部办好了,只是等着排队加油。
他们就那样看着我,一下进进出出,跑来跑去,不知道我要干嘛。本来已经轮到了我们了,看我莫名其妙的,就一直让其它车先加油,被挤到了旁边。实在看不懂我在干嘛,看着跑了会,可能会有点不对劲,赶紧下车叫住了我。
也没有过多解释,嘴角实在是想冷笑,心里已经觉得很蠢。真的就是盲区,一下子从紧张状态放松了,处于舒适区,就一下子跳脱到过渡地带的盲目区域里。其实不止是我当时的状态,很多时候的我们都是这样的。绷紧的弦一下子放松了,就是就是就是大舒一口气的舒畅,随之而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看不清的滞后状态。
当你整个人处于一种持续亢奋,其实疲惫不堪的状态时。真的是会看不见,看不清,完全处于自己的情绪状态里。真的,那一声,呼唤我的名字,简直是美妙的旋律,动听而悠扬,把我拉回了真实的现实,不再盲目莽撞着。
没有不相信,我是比较容易相信旅途里的陌生人的,因为有同样的心境状态,不是处于我们熟悉的舒适区里。作为赶路人的我们,应该怀着同样的善意。一路这样想的我们,遇到的善良的人很多。
这样一来,我的小心脏又因为自己吓自己而变得异常丰富强大了一点点。这样一来,又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情绪情感的转化爆发而到平静的过程。这样一来,又生出好多先抑后扬的故事。这样一来,坚持今天去看羊卓雍错又显得如此可贵。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又不断演绎着不同的版本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