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莫娜被鬼绑架的那年,正上小学五年级。那时的农村,生活条件很艰苦,村村落落没有几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座落在山路十八弯一弯弯不到尽头的山旮旯里。为了孩子们上学方便,在几个小村庄的交集处办一所小学。学校是办了,可苦了少小的孩子,每天天不亮得起来,行好几里路才能到达学校,等到下午放学急匆匆赶回家,才到半路上,天就已经黑了。

      摸着黑行山路,四面都是山,脚下是小路,侧边又是水,山林里不定有什么怪物野兽,孩子手无寸铁,孩子手又无缚鸡之力,一旦碰上肮脏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为孩子们的安全考虑,学校规定,一二年级的小朋友,必须父母接送,上了小学三年级的小孩就都得在校住读。

      莫娜每天中午从学校行几里路回家,一大海碗干巴巴的炒饭吃得贼饱,因为干饭耐饿,再用保温到一半就会失效的保温瓶装一盒饭外加几片咸菜带到学校,带过去的这盒饭就是她的晚餐,吃了这一顿,再上一节小小的自习课,就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那里的条件真的很艰苦,学校没有饭堂,学校还没有厕所。

      平时孩子上厕所,都是到村头农户人家的猪圈行方便的,到了晚上,那就是极其不便了,偏偏女孩子事又多,没有厕所,就抖嗦得左右矛盾死也不敢进被窝。

      那天带去的咸菜咸了点,搞到莫娜一下午喝了不少水,下午水一喝得多,晚上的夜尿也跟着奇多。就寝前约着几个室友一起上过一趟厕所的,睡到半夜醒来,又憋不住。从被窝钻出来,按亮了手电筒,看看左右隔壁,小姑娘们一个个睡得酣声律动,推了左边这个,呓语了几声,翻过身后又睡去了推;推右边这个,睡梦中,以为跟前面的男同学打架,一脚踢过去,收回飞毛腿后又翻了个身睡着了;只得爬起来到窗户下,那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叫青云,可关键时刻,青云也麻木不仁,使劲推,推不醒,再推,闭着眼睛骂人,又推,醒了,瞪了她一眼:“我才不跟你去,半夜三更出门,肯定要被鬼抓了魂的。”说完,被子一蒙,身子一翻,关起了自己心门。

      莫娜的六位主,就失了五道神,平日的死党朋友,在紧急关头,真特么冷血得不是个人。这泡尿要是憋着不撒,不是憋得七窍冒烟,六窍流脓,此时此刻,内裤都已经湿了一轮。

      人在万分紧急的时候,还是能做出令人惊诧莫名的英勇举措的,莫娜就下定决心,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外面可真黑呀,黑得伸出手刚能看见五个手指,那是因为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功率不佳的破手电筒子;四周的环境真静呀,静得连鸟兽昆虫都听不见一丝杂响,唯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听着格外清朗。山,影影绰绰;风,诡异拂过;要想半夜从学校出来去农舍厕所,只得从学校后门走出再由一条羊肠小道穿过;羊肠小道弯弯扭扭,泥石杂草相互交错;路再崎岖深夜再可怕也不可抵挡,因为莫娜的那泡尿就要将膀胱胀破。

      终于厕所就在眼前,推门进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了裤子就往地上一蹲,痛快如厕整好裤子之后,正准备凯旋回学校,这时手电筒突然失灵了,刚才的一线光亮,全都换成漆黑一抹,此时此刻的伸手不见无指,真能把人吓得汗毛倒竖,胆小者没准当场就能吓死。

      因为你虽看不见人形,却听得到声形,有人走路的声音在一步一步靠向前。

    声音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杂。

    似有两个人,又似有更多人在说话,但她们说什么,一无所知。

      似有三个人,又似有更多人在寻找什么东西,因为有脚在踹门,门破了,却又没找出什么人,之后又听到她们在大大咧咧地骂人。

      莫娜的心跳到了喉咙口,她使劲摆弄电筒,但电筒仍然死也不亮。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一个微弱的灯影也越来越清晰。

      但如同聊斋志异里的诡异一般,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是女子尖锐的声音,看到了风中摇曳的光影,那光影外罩一层白光,如此白的光,却始终看不清一个人影。

      莫娜僵在那,说不出的恐慌与惧怕,额头渗出汗珠,嘴巴张得老大。

      近在咫尺时,人影现出了原形,左侧,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白褂短发,一言不发;右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黑裤黑褂,眼睛很空很大,她对着莫娜开口讲话,嗓门也很大,用的语言是她们家乡的土话:

      “小妹妹,跟我们走吧,我们送你回学校。”

      然后,两个女人左右夹击,像掳少年犯一样,把莫娜夹在中间,带走了。

      莫娜一夜未归。

      莫娜的好友青云头天晚拒绝了给她帮助,第二天为自己的胆小无情有几许懊恼,她第一个发现莫娜丢失。然满宿舍里找,无人。被子还是乱的,书包仍挂在墙的钉子上。

      一直到上早自习,仍无人,上午的课程结束,无影,下午的课程即将开始,亦无形。

      一个孩子的失踪,引起了整所小学的轰动,毕竟只有那庙宇大的一所破学校。青云将莫娜失踪的消失报告至班主任,班主任报告至校长,校长指派教务主任汇合家长全面调查孩子的下落。

      丢失了孩子,孩子父母都惊慌得失了神,幸得孩子伯父叔仲沉着镇定,调动全村能调动的侦察力,在村口集合,组织布局,分配任务。

      一部分人搜索学校附近所有的茅舍。

      一部分人分布于村庄角落和后山山涧搜寻,如果幸运或许能惊喜地发现孩子在哪个鸡舍里睡着了;一部分人穿上雨鞋和捞网在沿河一带细心寻找,这是考虑到孩子万一有不测掉进了河里;一部分人带了灯火与家犬上了山,山林是个隐秘的地方,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也许在某棵大树底下或者某个洞里会有她的影迹。

      搜索队从未时开始寻找,一直找到酉时,仍没有结果。

      从后山涧回来的人摇着头,从河边回来的人叹着气,上山去的一部分人也回来了,他们同样是满脸的沮丧,领着狗出去的侦察组也心急火燎地聚拢来汇报,他们一无所获过后又是一番摇头叹息。

      莫娜的双亲差不多就要绝望,双双跪在地上,对着远方天边,妇人痛苦地大哭起来。

      天越来越黑,搜寻工作也越来越难。留守在家的妇女儿童都自觉站成一排,纷纷向着天的方向,默默地祈祷。

      在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寻找方案之时,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他是莫娜的表叔,莫娜爸的亲表哥他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不仅生得身形高大,而且智慧也过于常人,他提出,启用神婆来占卜。

      神婆,她是唯心世界里的灵异之神,她分得清人间的是非,她看得见人性的善恶,她知道坏人的行踪,她还知道你的过去和未来。那么,把神婆的灵位搬出来,正襟危坐,端端正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燃香烧纸,跪地膜拜,根据她的牵引,一定能找到孩子的下落。

      表叔是有威望的人,外形高大,心思缜密,对神说有一定的了解。他命几位壮丁将神婆灵位搬出之后,自己跪于灵台前,十指合一,虔诚跪拜,全村乡土人士,民风朴实,心地善良,也跟着燃香作揖膜拜起来。

      表叔口中念念有词,以丢“告子”来确定孩子所处的位置。

      告子,求神拜佛时的专用工具,由原木材制作而成,做成两片,正面是原树干的形状,微微隆起,反面是削平的树平面,以两个反面合在一起,就能完美贴合。求神时,先设想出种种可能,再来跟神求证。将两片告子丢于地面,如果两面皆为正,则为阳告,两面皆为反,为阴告,都是不好的预兆;如果一面正,一面反,为胜告,胜告的意思是,你心中所想即为神所想。

      表叔只想问到孩子所处的位置,问东面,问西面,既而又问东南和西北,一连丢了几副告子,不是阴皆为阳,最后再问神婆,是否处于北面村尾后山深树林,终于一正一反两片告子稳稳妥妥附于地面上。

      这说明孩子目前就在村尾后山深林里。知道了具体方向,此时勿需兴师动众,以免惊扰凶灵,表叔亲自出马,只带了两个随从,又带了外衣、火把、锤子、镰刀几样简单的工具,这就出发上山了。

      由于那时天空已完全黑暗下来,搜寻也尤为困难。后山的深林里少有人去,道路崎岖,荆棘密布,后面需要有人打开手电筒,前面的人还需用镰刀砍去荆棘刺条,辟开一条道路方能继续前行。走走停停,砍砍顿顿,终于到了一块山包。表叔掐指一算,正是从神婆口里问出的位置,看来孩子就在这附近了。

      几个男人提高了警惕,这时火把点燃起来,高高举向头顶,环顾四周,远处的山黑沉死寂,近处的树,高大耸立;脚下的地,花草皆稀,贫贫瘠瘠;耳边的风,一缓一急,仔细一听,如鬼啸般诡异。但无鸟无兽,无人无形,空旷的山包上,只几个寻人的男人,在每棵大树背后找,找不到人,在山包这头转到那头,最后还是几个男人碰了一头。往上看,树干又直又高,小女孩绝对爬不上去,往土地上仔细地找,也绝没有一个隐秘的土坑,往下,是那条来过的路,已经找过,没有踪迹。

      那么,是天公不公,神婆也不神了?

      几个男人急得跺脚烦躁,在一旁嘀咕着发劳骚。

      表叔站在一棵树下依然保持着警惕,他点燃一根烟,正思索着下一步的搜索方案。这时,头顶上方突现一道闪耀的光芒,接着是一声“咻”的巨响,一个圆形内容物奇特的红火的“球”从上空飞下来,一路滚到脚边。说是圆形的球,但又并非真的球,更像是两个裸体女人在打架,她们身上顶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却俨然不顾,她们扭曲着撕打着相互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角,她们伸出长的手臂和长的腿拘禁着对方攀附着对方,如此抱得紧便形成一个形状明显的“圆”,她们还发出吱吱吱的奇怪声响,像是成群的老鼠在嘶吼。看不清她们的容貌更听不清她们谩骂着什么,就是那一刹那时的情景,在眼前风云变幻地略过。等惊愕万分的表叔正欲蹲下身子看个明白时,火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惊愕之余,是茅塞顿开,他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顺着那火球滚过来的方向,一路一丝不苟地寻找过去:

      在一棵大树下,莫娜惊魂未定地蹲在那里。

      莫娜神情失智、两眼空洞,一脸灰暗、身体失重。

      只见她蜷缩着,小小的个头,两臂弯曲抱于前胸,抖抖索索,魂飞胆颤,看见前方来人,又对来人视而不见,口齿音发出阵阵响动,又听不清她的声线,似哭似喊,又似叨叨念念。

      最奇特的是,她的发型,平日只是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那一刻,从头顶到两鬓再到后胸勺,密密麻麻扎起了很多小碎辫。由于失踪了一天,没有洗澡没有洗脸也没有换过衣服,全身上下都脏乎乎的,穿的衣服也不伦不类,因为出门前穿的只是睡衣睡裤,外面披了一件外套,脚上蹬的还是那种手制的布拖鞋,连袜子都没有穿。她显然又冷又怕,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还在惊慌恐惧中。

      表叔唤她“娜娜!”

      好似没有听见,并不搭理。

      再叫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眼神依然惊悚。

      弯腰过去扶她起来,很防备地往后退。

      一边亲切地唤她小名,一边轻轻挨过去,伸手牵她,却被无礼地推开。

      她依然蹲着,抱着自己,口里含混不清地呓语着,小小的身子抗拒着,漏筛一样抖个不停。

      那几个随行的人跟过来,莫娜的妈妈也赶上了山。看到女儿还在,妇人喜从悲中来,扑跪过去,紧紧搂着小姑娘,欢喜得大哭起来。

      母亲的怀抱是熟悉的,温暖的,一下子勾起了小姑娘的回忆,所有的痛苦、恐惧、委屈化作母爱一湾,叫了一声“妈妈”,便偎在妈妈怀里,尽情痛哭个痛快。

      身强力壮的表叔背着小姑娘,妇人一只手牵住小姑娘,妇人沿路走沿路念“娜儿莫怕娜儿莫怕,神儿鬼怪这就去捉拿,神儿鬼怪这就去捉拿。”

      回到家中,给孩子收拾妥当,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将她脖子上自小挂着未摘过的护身符收于衣领里面,给她水喝,给她食物,母女两个坐在床头,听她述说昨晚的经过:

      “我昨晚小解完之后,手电筒突然坏了,这时有两个女人闯进来,一个比我大一点,是个短头发的人,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她们两人一人夹住我一只手,把我架出去,她们一直架着我走了很多的山路,那山路都黑乎乎的,地上好像有泥,因为她们架着我,走得飞快,有时我的脚板都碰不到地面;那山路上还设了很多关卡,每个关卡都站着一个蒙着脸的人,每到一个关卡,那个老一点的女人就跟那蒙面人说几句话,说话后又把我们放行了;我们还过了一条河,河水也是黑的,河上的桥好像要断了,走在上面吱扭吱扭直响,我很害怕,说我不过去,她们什么也不说,就把我提起来,一飘就飘过去了;又不知走了多远,我只觉得我很睏,眼皮都在打架,差不多像在做梦一样,后来又来到一个像城堡又不像城堡一样的房屋面前,反正都是黑乎乎的,我看不清,一个头戴高帽像道士一样的人走出来,他把手伸过来,两个女人就放开了我,把我往前一推,我没站稳摔了一跤,我头栽在地上,我脖子上的铜锁磕在一块石头上,我只觉得火冒金星,头晕目炫的,迷迷糊糊间,就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我以为是那戴高帽的道士,还是很害怕,后来听见阿妈你在哭,你把我抱住,我就终于醒来,原来是阿妈来了啊!”

      听着孩子还能完整地讲出她的濒临死神的故事,娜妈心都要提到喉咙口了,“娜儿,你还记得那个妇女长成什么样子吗?”

      “都黑乎乎的,我看不清,再说,我好像睏得很,眼睛也睁不开,那女的说了几句话,是我们的家乡话,她眼睛好像很大。”

      天啊!莫娜妈吓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了,那女人,她认得!

    十年前,妇人陈美带着十七岁的女儿莫丫去镇上赶集, 小小山轮车在回来的路上栽进了东江,全车九个人,无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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