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
随着”滴”的一声后,一个刚盯着她看很久的男人走出店里。轮到她买单了,她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后就低头看起了自己正在追的电视。
便利店小哥没有刚才那样痛快给男人结账的样子。只因为他又看到了这个美女,每次他都会多看两眼,今天,她仿佛更抓眼球了。
她耳里塞着耳机,耳机一只在耳里,一只耷拉在发丝里。边看手机边嚼着泡泡糖,偶尔吹泡泡的后“啪叽”的声音就会出现在耳边。她就会用舌头漫不经心的舔掉,先用舌头从左边的下嘴角开始舔,舌头带着唾液拂过她劣质口红涂过的下唇,再从右边的上唇角掠过最后把红唇上的泡泡糖全部舔净,然后舌头一溜烟的带着泡泡糖缩进口腔。再卷起它放在两排有些发黄的牙齿中间,“咔吃咔吃”的嚼。
向下看的眼皮上涂着蓝色和黑色的混合物,双眼皮贴尴尬的扒在上面。睫毛一看就是仿真的,因为它长的着实有些不正常。直好像有鼻子的一半。头发是毛糙没有光泽的大波浪,全绕到了脖子的左边,越过高峰时还有一些落在了看的见深渊里,最后垂在细的让人想去掐一把看看有没有两手环起来那么粗的腰间。黑色带亮片的吊带裙在灯光下偶尔还会闪着光,短的好像可以看到底裤,好在现在臀部围着一圈外衣上面的拉链在膝盖后给她档了不少风光,可袖子在两腿间还是让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青年两眼发直,喉结上下咽了一口唾沫。
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不过这个破破烂烂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如今垂垂老去的小区里鱼龙混杂,像她这样还知道拿个外套挡挡,有的直接穿着到处丢人现眼。小区里多是租客,脏乱差。没人管的老人,也在这戾气横生的小区里咄咄逼人仿佛这样才能出一下自己可怜的怒气。
小哥才在这个小区外的门面房里干了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个像大学生一样的斯文男孩怎么就来了这个染塘。不过女人可没那个好心管这个,只知道这个小哥有够墨迹。这点子东西五六分钟了还没结算好?一抬眼就抓到他正盯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金属项链看,那项链前世休了八辈子的福了今生可以在深渊里生活。又吹了一个泡泡开口到:
“弟弟,看什么呢?”
声音带着魅惑的骚气。不过还是打断了对面直线的眼神。
“没……没看。我啥都没看。”
说完赶紧低下头,“滴滴滴”的操作起来。
方便面5包,她吃的完?两根火腿,一袋面包,两个卤蛋,一盒套。“咳”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处男的他拿着这个还是很脸红的。
“28块5。”他说。
“哦,”
她翻起了钱包,里面没有一张红色。
“呐,正好。”她说。
“快点,怎么这么慢啊?!”
身后传来沙哑难听的声音,是个老太。
“知道了,死老太婆。”
她用平静的声线说着难听的话,习惯了,没办法。
拿着塑料袋出门后,屋里的青涩少年还没敢抬起头,只默默的工作着。耳边还响这老太婆的辱骂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把一些细小的耳屎随手弹到远方。无所谓一些,“婊子,娼妇。”之类的。听的多了,也就没必要浪费自己口水去骂战了,不过自己要是真上场,还真怕陪医疗费。
走过昏暗的路灯,偶尔还有几声口哨声,可女人的回到了租住的房子,她不愿意把之称为“家”,她是个没有“家”的人,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随手把袋子放在门口的鞋架子上。说到:
“亲爱的,今天吃什么啊?”
她惯是会演戏,虽然心里不把男人当什么“亲爱的”,可还是有耐心嘴上说说,毕竟他做饭勉强还吃的惯。
“西红柿鸡蛋面。”
温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别看这个屋子一室一厅,有50多平,可架不住是被精挑细选的,他们换了不知道多少才找到的“物美价廉”的危房。不和别人合租就是好。房租是这个“卖身女”可以维持的。
男人走出厨房,手里端了碗面条。还真是个小白脸呢。一个俊俏的没有青春痘和痘印的小白脸,穿的是干干净净白体桖,棕色的裤子刚好盖住膝盖。
女人把细腰上的外套解开扔到铺着干净沙发套的沙发上,养个保姆不外如是。要不是有他,这房子能一直是刚租时那样的寡淡脏乱。
“好香啊,等我,我先去换个衣服卸个妆。”
走进卧室,拖去这紧身和秋裤一样老往上秋的吊带裙。头发用手一拢随手扎了个低马尾,又脱掉内衣,套上睡裙。
去水池前卸掉双眼皮贴,假睫毛后直接上卸妆油用力的洗搓着自己的脸仿佛这就能洗掉被揩油的吻的肮脏。然后用洗面奶再揉搓揉搓,毛巾一擦完事。
再把手镯项链一摘,就坐到了沙发上,沙发前的桌子上是她的饭。男人,不对应该说是男孩坐着小板凳正等着她。
“吃饭了。”
说着她便“嘶溜嘶溜”的吃了起来。再看,这哪里是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分明是个娇俏可爱的少女。不过才堪堪十六七岁的样子。比不上一上妆二十五六的贱人样。虽然脸上还是可以看出世俗的圆滑,可那也挡不住她到底年幼的气质啊。
两个孩子于是吃了起来,吃完饭少女把碗一推,一抹嘴站起身就到卧室睡觉,留下少年收拾碗筷,没办法,谁叫他是小白脸呢?
收拾完了,他也躺到了床上,看着她的睡颜,说起来好笑,他们同居两年多了,还都是处。说出去谁信?不过也不用别人信。人人都说她是浪女,只有他知道她是个好女孩。他也曾想献身,扯掉她的衣服,吻着她的嘴唇,抱着她的身体,就要到最后一步,可她说她们还没成年。是啊,这是成年人才做的事。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正被亲妈赶出家,他孤独狼狈的坐在家门口,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里打着瞌睡。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少女哼着喝,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看似悠闲的从他面前走过。然后又走了回来,仿佛惊奇的看着他,说到:
“唉,小孩儿,你干嘛呢?”
语气是带着疑问配合着欢快。
他吓了一跳,然后就一眼看到了这个让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掉的姑娘。
他其实比她还大两岁,可看起来还没她高,也没她壮,那以后她就叫他“小孩儿,或者星弟,再后来叫顺口了就叫他“辛迪儿”。
“辛迪儿”的梦想是做一名作家。可是他才初中毕业,字都没认全,可架不住他的想象天马行空,不会的字可以查字典,有能坚持,于是,在本子上写下了不少奇思妙想。
只是那时候他比现在还沉默寡言,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只看的一眼她,就又埋头想自己的事。
“嘿,小孩儿,我和你说话呢。”
见这人不搭理自己,少女又说了一句。
““管你什么事?”
少年干巴巴的说。
“你这人,我好心问候你,你咋这样呢?算了,看你长的好看,我原谅你了,你是被赶出的吧?”
少女虽然是疑问句,可,眼前的情形让人一看就明白了。
大门紧紧的关着,又是大半夜的,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除了和自己一样是被赶出来的,还能是什么?
男孩闻言一听,他立马抬起红彤彤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少女。
“我才不是被赶出来的呢。你才是!”
“猜对了,我就是被赶出来的。”
她看起来还挺骄傲。
“这大半夜的,你这样也睡不好,估计你家里人都睡了,你和我走吧,我知道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
哪里就大半夜了,只有11点左右而已,可村子里早出晚归的,再加上夜里黑黝黝的显的仿佛是深夜了一般。
男孩看着眼前的少女摇了摇头。少女看向他,还不愿意?哦,知道了。
“你放心,我叫张莉,我家就住在你们村旁边的村子,我在利民中学读初三了,我可不卖小孩。”
“去哪里?万一妈妈找我怎么办?”
少年踌躇的说到。
“让他们报警了,谁叫他们把我们赶出去的,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去的地方有饭吃哦。”
少女说的好像很无所谓,可其实她也挺怕警察的,要是闹到学校去,可怎么见人啊。可,她知道自己是个没人管的,所以才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