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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奶后,饭量尚可,满小铁腕蒸蛋,一会儿就吃上,但稍大以后吃饭就不这样了,遇到喜欢吃的就吃,不喜欢的就不吃,而且喜欢“下馆子”,在外面吃就能吃,那时候条件有限,不像现在,虽然知道他喜欢,但也很少去,一般有什么重大活动才出去。
那时在汽车站的东侧一百米处有个灌汤包馆,名字好像叫江南灌汤包,一般喜欢领着他去那吃,每次去都是要上三笼,我吃两笼,庆元吃一笼,他觉得饱了,就不再要了,不饱再要,一次,庆元吃了一笼了,不饱,还要,又上了一笼,不饱,还要,又上一笼,吃了,头一次吃这么多,三笼了,我问他饱了吗,庆元说还想吃,我怕他吃撑着,问他还真想吃吗,不会撑着吧,他说还吃,我说再上一笼,吃多少算多少,不能硬吃,吃不了的咱们带回去下午再吃,又叫上一笼,庆元就吃了一个,就说饱了,共吃了三笼零一个,破天荒的一次,那时庆元才三周岁多一点,走时,我把他抱起放到摩托车油箱他的专座坐着时,我都小心翼翼的,真怕出什么意外,过后,庆元一天多没吃饭,怕孩子撑着,庆元的奶奶埋怨了我好长时间,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合适,不该惯着他吃,该阻止就阻止。
那时,在水利局家属院里住,住一楼,有小院,院外还有个小菜园,还肿了三棵葡萄,葡萄已栽植了多年,长地粗壮,已爬满房顶,便于在平房顶修剪、采摘,在院里竖了一把铁梯子,庆元对这把梯子很感兴趣,每次只要看到梯子竖着,就要爬梯,而且很执着,说爬就爬,抓着上面的横撑,团起身子,收腿,再向上抓横撑,嘴里一直念叨着,爬梯、爬梯。他没有高的概念,并不觉得危险,我总是在他后面张开双手护着,怕他抓不住滑下来,爬得高了再伸手把他抱下来,再重新爬,有时要爬几遍才过瘾,弄得我们不敢将梯子竖着,用完赶紧放倒。
汶溪公园的河道两侧是石砌护坡,也有许多台阶,每次领他去逛逛,几乎都要在台阶上上下的爬,庆元很注意卫生,从不趴在地上,总是蹲着,或是把屁股高高的翘起,手着地,缓慢、执着的上台阶,或者直接不走台阶,在石砌护坡上爬,每次我都紧跟其后,做一保护。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庆元比较执着,做事有始有终地。
庆元稍大,上厕所又成了问题,坐便器太大,不适合孩子使用,那时,孩子使用的坐便器还没有,或者没见到。住在一楼,有许多便利的条件,庆元的爷爷就在菜地的旁边摆了两块砖,一个简易的厕所就算建成了,小便随便,大便就在这。
我和往常一样,看着庆元大便,等他拉完后,给他擦屁股并将大便杵走掩埋,我把他裤裤退到膝盖处,双手恰着他腋下,两脚稳稳落在砖上,蹲好。庆元总是再将裤子再往下退,一直退到脚脖处,才安心蹲下拉屎,因不喜欢吃青菜的缘故,便秘的很厉害,三四天才大便一次,有时很费劲,小脸憋的通红。每次总是说句,又拉一个大棒棒。
有次更是厉害,在干硬的棒棒上带有血迹,连续几次,庆元总是拉出来就盯着看,看看有没有血迹,庆元说了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害怕。我和庆元的爷爷说了这一情况后,庆元的爷爷急忙找到了在县医院上班的表姨,她找医生开了方子,拿药。原因主要是大便干硬,将屁眼擦伤,引起流血,问题不大,在每次大便之前,先润滑肠道和屁眼,就不会出血了,从那之后,每次大便之前,他爷爷就拿着一个吊瓶一样的东西,高高举起,下端塞到屁眼里,润滑剂就顺着管子流到肠道里,就再也没出现大便流血的情况。
庆元对自己很负责,出现什么情况,治疗总是很配合,有次他的小手指头不小心拉了一道红杠,让我必须包扎起来,我就煞有介事的用块白纱布包起来,并用平时用来钉扣子的黑线缠起来,庆元也小心翼翼,拿什么东西都将手指头高高翘起,生怕碰着手指头。
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庆元思路比较开阔,观察事物比较仔细,一次我骑摩托车回家,车因在半路上碰到了石头,前面的罩碰掉了,我骑车刚到门口,庆元总是听到我车响就跑出来,他看到我车后就说,你骑的谁的车,你的车呢,围着车转了好几圈,还是问这是谁的车啊。我告诉他,咱的车,碰到了石头,那个车罩碰掉了,就成了这个样子,他疑惑了好一阵。
每天下班回家,开门就看到他们爷孙俩,交流者什么,写字、数数,样样精通,庆元总是喜得咯咯的,总是乐呵呵的,从不发脾气,姐夫还打趣说,庆元你会哭吗。
天气暖和的时候,就去水利局东边的广场上玩,在世纪风帆雕塑的西面有许多台阶,台阶两侧是用大理石垒砌的斜坡,大理石是大块大块的,石块码放整齐,上面平齐,十分光滑,小朋友都在斜坡上滑滑梯,屁股坐在上面,顺坡而下,孩子非常惬意,滑到坡下,扑倒地上,急忙爬起来,再上到坡顶,直接滑下,玩的不亦乐乎,每天晚上几乎都去,天冷了,拿个垫子也去。
我同事结婚,我领庆元去吃饭,饭店离我家不远,我们走着去,深秋,庆元穿着外套,矮矮地走在前面,一路上不停地说着话,他指着墙上的广告画说,看,海尔,我一看还真是,海尔兄弟,我说,你怎么认识的,电视上说的。看来看电视也学到很多东西,在路上我就叮嘱他,到那人多,别乱跑,安静的吃饭。到饭店了,人的确多,找个座位坐好,脱去外套,四处的打量,也不跟这其他孩子乱跑,就等着上菜。上菜了,也不争抢,想吃什么,就指给我看。
在庆元他爷爷的教授和庆元的自学中,四、五岁时已识很多汉字,简短的短文可以读下来,有时他爷爷也有意炫耀一下,那时,大院里正盖楼,几名建筑工人休息时,就让孩子念制度牌上字,读了几段,没有不认识的字,在下面段落中有个“迪”字,工人们都嘀咕到了这个字,肯定会卡住的,没想到还是顺利的读过去了,工人们都夸孩子优秀,连这个字都认识,庆元爷爷问他怎么认识这个字的,我没教你啊,庆元说,严迪治感冒,电视上天天说,看来,他看着是在电视,实际是在学习呢。
上幼儿园时,在机关幼儿园,离家很近,去送第一天,和他说了很多事项,说去那儿有很多小朋友,在那也有很多玩具,他就高兴的去了,送的很顺利,到那,放下,还和我们说拜拜,挥着手,可是第二天就不这样了,俩手抱着座位就是不下来,哭着不去,没有办法,只有狠心的搬开小手,紧抱着送进去,放下就头也不回的走,在校门口听听动静,不哭了,才走。整整一个星期,总算和小朋友熟悉了,才开始愿意去,只要送到幼儿园门口,就背着小书包,跑进学校了。
幼儿园时光很是美好短暂,时不时也和其他小朋友学些儿歌回来,一般是大人说了,孩子听到了,再说给其他小朋友听,他就学会了,回家来就说给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