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在1980年写了一本书《告别的仪式》,来缅怀和纪念逝去的挚爱萨特,作为萨特一生中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波伏娃俨然与别的女人存在着很大的不同,有的人说她和萨特就是在契约式婚姻的基础上各取所需,有的人说是萨特太自私波伏娃是被逼无奈,而换个角度看,波伏娃无论从政治还是从感情上,她都是最终的赢家。
萨特最初跟波伏娃相识时,就已坦诚自己是一个“需要多个配偶的人,没法想象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唯一的女人、一段唯一的恋情上”,基调已定,波伏娃一旦踏进这样的关系,就意味着她愿意接受这样的多角关系。而她爱萨特,“那个夏季,我好像被闪电所击,一见钟情那句成语突然有了特别罗曼蒂克的意义”,是感情驱使了她和萨特在一起。
男人永远比女人现实,习惯于在各种关系中衡量利弊得失,知道自己要什么,清楚自己在关系中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作为一个男人,萨特觉得女人身上“无论什么都吸引我”,身为哲学家,他很容易就将这种对女性的需要上升到哲学层面,“我的角色是主动而理性的,而女性的角色则是感性的”,“我被一种感性而涵盖,后者丰富了我的思想”,“她们会为我在知性层面上说的话给予感性的解读”。萨特虽然自己是一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但他要求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必须好看且聪明“要聪明一些”、“我执意要求跟我发生关系的女人必须漂亮,这是让我的感性得以发展的手段”,他不能够忍受和这些女人的关系里有比他更重要的男人出现“我必须是第一位的”,他必须在和女人的关系中占有主动地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被抚摸的客体”,“她们必须爱我”。
肉欲和精神很难达到永久的契合,人设很重要,关系开始之初就要想清楚最终自己的角色是精神上的唯一、还是肉体上的伴侣,或者仅仅只是利益。波伏娃摆正自己的位置,尽可能理智地对待这段关系,并从关系中不断总结和学习,她和萨特这样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成就了她在社会中的地位。其实在萨特这么多次偶发爱情中遇到过很喜欢的女人,有些关系甚至对波伏娃造成了困扰,而当他最后衡量他与她们的关系时,他只会说“那些关系是相对低下的”,至此,那些都是偶发爱情,而波伏娃才是永久的主线,“回顾这一生,我想女人给了我很多东西。没有女人,我没法达到我已经达到的程度——而您是第一位的。”
如果从最终的关系来说,波伏娃成功了,无论她在感情中是否有过嫉妒、绝望、犹豫或徘徊,她成功地将自己推向了时代的高峰,并成为了萨特此生最重要的人,她陪伴着萨特走过了51个春夏秋冬,占据了萨特一生大半的回忆,此间虽然也和不同的男人女人发生了或短暂或长久的关系,然而她始终知道自己之于社会之于萨特是什么角色,撇去眼泪和痛苦,她最后的确做到了。
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从此相忘于茫茫人海,再次回忆的时候连面孔都不记得,对于一段从起初非常认真开始的关系来说,这样的结束未免遗憾。关系的改变中势必存在着一个人痛苦地挣扎着跨越着妒恨成全另一个人的自私,而如果能够理清自己在关系中的角色和需求,顺应着变化继续走下去,当回忆起这段关系的时候,温存必定多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