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残半如血,凝固了的那种,不均匀偏桔,已是阴历二十二,下玄月。
回来的路很黑,看不到路边的木槿花是否已经开爆,深吸口气,带着潮湿的空气入鼻,嗅不到芳香。路灯过了十二点就灭掉,碰巧赶上这一瞬,朦胧的月光不足以照亮前方,我差点儿错过了路口。
到家了。我还是属于有蛙虫叫声衬托出寂静的乡村的夜。这样的夜很朴实,没有华灯,没有嘈杂。卸下软壳,屈身床上,我开始想念未出闺房的时光,带着美好的浮想安睡吧,这仅存的美好不知道还能当催眠剂用上多久,越来越少了。
嘴巴闭上,面无表情,从什么时候起,我愿意不说话,不思考,或闷头干活,或呆若木鸡。曾是那么的开朗活泼,如今倒想永远的睡着,没有人懂我的心事,可以从安静的脸上读出烦忧和悲伤,我只是睡了,或是假装闭上眼。
妈妈养的公鸡还没舍得杀,天亮了它就会叫醒我吧。睡吧,好好享受几个小时的失忆时光,包袱等天亮了再背上。晚安,下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