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我会和山西临汾这片土地邂逅,如果不是因为男朋友的家在那里,我想终我一生我都不会踏入这个地方。
很早就很期待去看望男朋友爸妈,等到这一天降临时,发现坐在高铁上的自己紧张到呼吸急促。慢慢挪到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来接我们的叔叔阿姨。尴尬地叫了声“叔叔、阿姨好。”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男朋友更是傻乎乎地忘记介绍我。
叔叔阿姨应该也很紧张,很小心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又小声地说了句“西安,冷不冷?”我没吭声,等我反映过来才知道他们在和我说话。
刚好坐上去往他家的公交车,电车摇摇晃晃,车里挤满了要回家的人,叔叔阿姨催促我坐上一个空出来的位置。我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流光溢彩的大桥底下想必就是男朋友经常提起的汾河。绿色的墙裙上恒大地产的广告做得到处都是。
男票家在山师大对面的老式小区里,一进门就有几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孩子在学习功课,厨房里走出来的是男票的小妈,打声招呼后我俩就被安置在一处有着上下架子床的小房子里。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噼里啪啦,叔叔在门旁边的黑板上边写边讲题的声音。
晚饭有牛肉、青菜香菇、炒榨菜和稀饭,我喝了点稀饭。期间听阿姨和小妈轮番夸男票聪明、悟性好,就是贪玩,不够努力。我在努力找话题,说起了男票弟弟,在西农上大四,今年考北理工的研究生。
这两天叔叔阿姨都是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买了十几块钱一斤的烟台苹果和新疆苹果,叔叔细心地将洗过的苹果切成了小牙,不时劝我和男票品尝。
又在鼓楼旁边的酒店包了一桌饭,请来了小爸小妈、姨妈、表姐和两个双胞胎女儿、表弟,济济一堂。小妈时而给我夹菜,叔叔也不停地让男票吃这吃那,新端上来的菜总是先转到我俩跟前,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脑子里不时在琢磨我俩做的是不是上席(正对着门的位置),如果是,他家人会不会说我不懂礼数,可已经坐下了,再怎么谦让。只好醒着头皮继续吃。
因为担心家里条件不好,叔叔阿姨给我和男票订了酒店,并贴心地从家里带了床单、毛巾和烧水壶,铺上后,阿姨突然想起来说:“哎,忘记带枕巾了。”
临别时,吃了阿姨、小妈、姨妈和姨妈家儿媳妇包好的饺子。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包饺子,就只好干坐着嗑瓜子、吃橘子香蕉、核桃、花生、开心果。午餐真的很丰富:麻辣虾、牛肉羹、拔丝红薯、烧茄子、凉拌豆角、凉拌莲菜、红酒、韭菜鸡蛋馅饺子和香菇鸡蛋馅饺子。阿姨提前问了男票我爱吃什么,不吃什么。知道我不爱吃韭菜,就包了两种馅。
从酒店走出来就是临汾的南大街,中午雾霾依旧深重,我因为大姨妈和没吃早饭没喝水,对男朋友怨念很深,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说了一句:“临汾一点都不好玩。”男票一下子就炸了:“你觉得不好,以后就不要来了。”我就更气了,掐了他几下。最终在风入林书店买了杯甜到发腻的奶茶喝。
阿姨要去给新家装窗帘,我们就跟着去转了一下,想着以后放假了会住在这个地方,就莫名亲切。去华门玩,一个徒有其表的景点。一人40块钱的门票,50米高的建筑看着突兀,和这个城市的萧条格格不入。坐电梯从六楼依次而下,每一层陈列的物品都假冒伪劣地激不起人了解的兴趣,倒是从最高处眺望这个城市,远处的城镇在雾霾中隐隐约约,晴天时应该看得更为清楚。
华门旁边的尧庙、自然博物馆都要门票,我们就没进去。就在华表、天坛边转了转,对面是仿照天安门而建的迷你广场。
哈哈,冬天最适合的果然是逛商场,暖和。喝了杯泰茶,纸巾上的小熊很Q,就被我带回西安了,用京东支付了一元就可以在按摩椅上按摩8分钟,特别的舒畅。小吃城里有男票经常提起的牛肉丸子面,麻辣辛香,一点都不饿的我都吃了几大口。好吃,男票诚不欺我。
偷偷溜进哥哥的母校三中,听他回忆起在这里的曾经。沿路的上岛咖啡橱窗外已经充斥着满满的圣诞节气息。无论是可爱的圣诞老人,还是调皮的兔子先生,璀璨的海星,闪亮亮的小彩灯,文艺感人的小句子“愿窗外的你是我此刻的风景”,约好以后要来这里。
夜晚的鼓楼温馨而宁静。走了好远的路,两万多步,足以让我对这座小城熟悉而了解。如果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走走逛逛,我也可以不用导航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天去了山师大和汾河公园,又是暴走的一天。山师大就很普通了,朴素的建筑,未经维修的田径场,跑道已开裂,翻出来的橡胶像红色的伤痕。广场前好多跳舞的学生、走台步的学生,看起来是在为建校60周年做准备。
汾河公园一个游人也没有,我们顺着河堤一直走到去往高铁站的红色大桥旁。
临走时阿姨给了我一个2000块钱的红包,百般推辞后最终收下。阿姨在干果店买了很多好吃的(板栗酥、纸皮核桃、葡萄干……)让我们带上,男票不情愿地挑了一两样带走了。叔叔一直在饭桌上高谈阔论,和我聊天,说起职称改革、临汾发展。阿姨觉得他影响我吃饭了,就站在叔叔旁边说:“快吃饭吧,一会再聊。”
热情而健谈的叔叔阿姨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在这座有霾的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