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直雨后,天上的云仅在天边有那么一两点点缀着蓝宝石样儿的天空,极目远望,还能看见一小朵乌云想逃兵似的往与远处逃窜。地上略有些潮湿,甚至跑道上还有些地方未干,留有深色印记,依稀可见雨后的那股清凉劲儿。荣硕脚尖点地,随后跳了两跳,做着最后的热身,张沉则还在拉伸——十分钟后,我们将迎来1500米的比赛。
“预备,”裁判喊道,右手举起了发令枪。
“砰!”发令枪响,刘炎炎率先跑了出去。我从外道位置慢慢向内道变道,趁机找到荣硕,保持跟在他身后一两米的位置。
前半圈的竞争相当激烈,很快形成三个梯队,刘炎炎和张沉暂时领先,我和荣硕则在中游位置。期间,好多选手准备从我身后超越,幸亏起跑的直道结束,进入弯道后我及时站住位置阻挡后面的选手超越,这下一来我的压力骤增,却也帮荣硕调整到自己的节奏之中。第一圈结束,刘炎炎还保持在第一的位置,张沉已经降到第四,荣硕慢慢加速到第二梯队前排,而我因为一时疏忽导致有两人超过我将我和荣硕隔开。此时这两人在弯道暗暗较劲,前者紧靠内道,每次后者想要超越前者,前者就稍稍提速,使后者卡在外道不能超越,待其回归内道跟跑以后再把速度压下来。我见此便暗暗加速,此时正值弯道结束,出弯时前面那人正超越失败,我趁前面速度稍减,突然加速贴着前面二人从他们身边擦过,重新回到他们前面。
荣硕听到后面粗重的喘气声,脚步又加快了些。
突然,我感到肚子一疼,“糟了”我暗叫一声不好,“是岔气。”大概是之前超越的时候猛地以加速,呼吸被打乱,一不小心竟岔气了。
我心里着急,急忙调整呼吸,可越急肚子疼得反而更厉害。后面几名选手已经紧随其后,随时准备超过我,前面荣硕已经超出我五米远。我心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帮着荣硕提速现在显然是不行了,甚至维持住现在的位置都很勉强。另一边,张沉体力渐渐不支,名次从第四降到了第一梯队的最后。
实际上三个梯队差距并不大,荣硕跟张沉也就差大概十米左右,现在荣硕在加速,张沉在减速,不多久张沉就会被荣硕反超。突然之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我决定不再调整呼吸,反而开始加速。进入这圈的第二个直道,我向外变到外道,慢慢追至和荣硕位置齐平,此时张沉就在我左前方,于是我开始加大摆臂速度和幅度,超过荣硕以后向张沉靠拢。我用沙哑的声音对张沉喊了一声:“加速!”
他回头看了看我,像是在确认这句话知否是我说得,脸上表情很是不解。我冲他点了点头,不管他有没有理解我的意图,也只能慢慢减速回到荣硕后面。张沉又看了看荣硕,随即加大了步伐,喘着粗气慢慢提速。
他的喘息声我在几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楚,可见他确实不轻松。但眼下只能拜托张胖子带着荣硕,我替他尽可能在后面阻挡其他人。好在,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小,荣硕正跟着张沉慢慢向前跑去。
等到第三圈结束的时候,张沉跟我已经差了小半圈,荣硕又领先张沉好几米,而刘炎炎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万幸的是我还在中游位置,岔气也稍稍缓解,于是开始和炎炎专注于“阻拦”。直道部分我们两个就并排跑,弯道也有一点错开,在这样的方式下,后面大概跟了五六个人,虽然跟得很紧但就是没有办法完成超越。在这种有点“流氓”的战术下,一些颇具实力的习惯后来居上的人反而跟荣硕越拉越大,另一些跑得快的也被炎炎一开始的提速打乱了节奏,在后期慢慢被荣硕超越。
到最后200米,荣硕暂列第四,跟前面的第三名仅一个身位之差,张沉仍然奇迹般地在前列摇摇晃晃,我在中游,炎炎则在接近队尾位置。此时谁也顾不上谁,制定的战术失去了作用,胜负强弱只在一念之差。
最后一个弯道过半荣硕率先开始加速!
进入直道,荣硕主动进入外道,慢慢追至与前者平行。那人被我拦过好一阵,体力有所消耗,现在跑步姿势全然变形,已然是因为荣硕在旁才能勉强支撑这个速度,不过此时荣硕也是强弩之末。渐渐地,荣硕稍微超过那人一点,但很快又被反超,看台上荣硕的班级在为他呐喊,就连我们班那些爱闹腾的学生,此刻也在终点处看他们二人的较量。
最后50米,荣硕再次加速,他成功了!那人再无力反超,荣硕最终以领先第四半个身位的优势获得了第三名。之后,张沉获得第八名,我和炎炎则在十几名的位置。
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
我在恍惚中被同班的男生半拉半拽地抬走,然后摊在操场上,看着模糊的天空,听他们讲述荣硕是如何在最后100多米完成逆转的。天边,一小朵云好似在跳舞,跳着美妙的华尔兹。
第十五章——不一样的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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