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最珍贵的朋友,至少也要交换一些关于她的片段。
——新海诚《秒速五厘米》
1
毕业的伤感像流行性感冒,爆发得轻而易举
高考这件事,似乎已离开了很久,关于它的所有画面,都开始模糊,斑驳不清;可高考这个词,总会在不知名的时刻,以始料未及的方式,对我迎头痛击。
家里是老房子,节俭多年的老妈,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对家里的陈旧家具进行清理换新,因我常年不在家,旧书桌也遭到了毒手,书桌上那些带着回忆的陈旧事物,也无一幸免的,随着书桌付之一炬。
对此我倒没有太多抱怨,平时将它们东扔西放,如若老妈没有告诉我,想必我是无法想起来的。
青春,何尝不是这样的姿态呢。虽不是鸡肋,却也只是,想起时,视若珍宝、爱不释手,可那股劲头一过,便会遗弃在角落,蒙尘、淡忘、直至消失。
我们总以为,那些刻骨铭心的人,是忘不掉的,那些嬉笑怒骂的事,是记得住的,可当回忆刹那间杳无音信,那些原本以为铭记一生的模样,都风化成沙,飘散在回不去的年华,回首身后,也只觉空荡了一些罢了,到底,我们还是善于遗忘。
正如新海诚在《秒速5厘米》中说到的那样:“谁都不可能和谁在一起一辈子。人就是这样,必须去习惯失去。”
从来,都没有谁会铭记谁一生,我不会,想来,你也不会,那些我们以为的他们,也不会。
2
我们的青春,从未轰轰烈烈过
偶像剧、青春片,喜欢将我们的少年时代,描绘得精妙绝伦,乃至于,每看一次,都在羡慕中质疑着回忆,好似从未拥有过一般。
可那不是我们的青春,我们也从未有过那样的青春,说小桥流水太轻,说激昂荡漾太重,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未来,也回首不到忧伤,只知道,下课铃声是每次上课时最期待的事情,远胜过所谓的爱情和梦想。
非典、地震、H1N1,我们的校园时光,是21世纪最初几年最完整的灾难写照;
郭敬明、韩寒、饶雪漫,我们的课上课下,是那些骄傲亦或浮华文字成熟的见证;
周杰伦、五月天、蔡依林,我们的白日黑夜,是现如今逐渐老去旋律的怀缅。
听到封校,你的脑海,会不会出现那检测体温的长队,和笑骂打闹的众人;
说起明媚,你的眼眸,有没有45度仰望天空的忧伤,与历历在目的往昔;
谈到流行,你的内心,是不是怀念那吐字不清的说唱,和那走不掉也吹不散的背影。
时间明显的含着恶意,朝我的头上慢慢的流过,我只好咬紧牙根,拼命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时光的流逝,从未以年轮的增长来定论,而是当我们抬头张望,发现那些活跃在舞台上的身影,已然完全陌生,才发现,洪流已经将我们和我们崇拜追逐的人,一起推向了远方。
3
这青春是场未明的旅行
我们都曾经在迷茫中喧嚣、在不安中游荡。
在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要离开。回头去看,那些欢声笑语,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像海市蜃楼,再也无法触及。
这便是我从不将跳出学生时光的年月,定义为青春。那些年少而未属于青春的时光,只是夹在青春和已老之间无法诠释彷徨失措的年轮。
韩寒在《后会无期》中说过:“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
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有些人,一分开便是永远。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们都不敢面对死亡,不是害怕,只是最无法承受,而那永远不能相见的离别,和死亡,有还有多少区别呢?
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高中三年的一点一滴,终将成为回忆,随着时间逐渐模糊,也许会某一天被完全忘却,但我们应该在分别的那一刻,笑着说:有幸与你,三年为友,有缘再见。
像陈粒在《历历万乡》中唱的那般:“她午睡在北风仓皇途经的芦苇荡/她梦中的草原白茫茫/列车搭上悲欢去辗转/她尝遍了每个异乡限时赠送的糖”
也许,他们只是去了远方;
也许,他们只是想要看看这未知的世界;
也许,他们提前在你曾不经意提起的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