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们一个个在小孩城里,挑选着乖巧懂事的小孩。小孩的标签贴在他们胖嘟嘟的肚子上。
玩具们大摇大摆走在小孩城里,声音高得如一只鸟:
“太锋利的小孩会将我的衣服弄烂!”
“我的价格高得不想要这个小孩碰到!”
他们骑在小孩的头上,“好高!”
这头发像草原——像一匹马“吁”在它的眉目上。
玩具们兴高采烈,转下又喜怒无常。他们不跟少年A君说话,他们只喜欢将小孩摆布成看似幸福的东西。
微笑的小孩。漂亮的小孩。完美的小孩。
玩具们喜欢这样的小孩。
少年A君并不是小孩,他没有马厩,与打马而过的孤独,没有一整片丰满的草原。他只是眼睛有辽阔的风。有虚焦的光。
好景不长,当它们挑选的小孩变成灰头土脸的样子时,玩具们此时就需要换一个新小孩。
漂亮的,快乐的,明码标价的小孩。在小孩城里扔了一两个也无所谓。
这一次的拜访很短促。少年A君并不快乐,也并不难过。只是他必须一声不响地离开,离开某个地方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搭上那漫长的火车,从山坡再到水面。一声不响,难以捉摸。只是离开。路过,再离开。
那一天,全世界的风景,仿佛都失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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