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成长过程,该是变得丰盈还是越来越干瘪?我们饱满鲜活的身体和曾经蓬勃蠢动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萎缩干瘪,像风干的腊肉,赤裸又羞耻。
关于梦想——
这几天,全民热追的电视剧《欢乐颂》终于落下帷幕,五个女孩五种生动又鲜活的人生,代入感强烈,直击人心,真实往往是最打动人心的力量。
宿舍的姑娘们一起讨论,有的想成为安迪一样的女孩子,天资聪颖,精明强干,事业有成,生活优越富足,就连爱情似乎都是召之即来的东西。也有人羡慕曲筱绡那样的女孩子,活得潇洒肆意又任性。问我,我说:凡尘俗世里,能成为樊胜美已经很好了。
每个人都幻想成为安迪,每个人都羡慕曲筱绡。可是亲爱的,你要知道,你仰望的始终是那样一小部分人,她们或有天分又勤奋,或者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生命其实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你从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望尘莫及。
真实的生活里,我们或许都跟小蚯蚓一样,资质平平,收入不高,长相还好;或许跟关关一样工作认真努力,每天挣扎在繁琐疲累的生活里;又或许跟樊胜美一样,在人迹混杂的社会里打拼了几年,慢慢变得精明圆滑,长袖善舞。是的,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普通姑娘的现实,我从不否定努力在一个人生活中起到的作用,我们还是要努力,努力变优秀,努力在自己喜欢的城市立足,努力成为值得被人爱的人。
年少时,我也曾信誓旦旦:将来我要考上帝都的那所学校,我想做一名外交官光荣的为祖国发言,我想成为一名作家,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出自己的书。那时的我觉得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学校就可以了。二十未过的年纪,我的前两个梦想落空,我渐渐感受到了生活的恶意。现在,除了想成为作家这个梦想一直在燃烧之外,其他两个都变成了谈资中用来自嘲的年少轻狂。
我曾在日记里写到:等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要拥有想要的生活,不为生计发愁,不为感情所困。所以,这前半生再辛苦我都心甘情愿,我所有的努力只是想在我设定的那个节点,如约拥有不落俗套的生活和爱情。
可现在,我二十二岁,结束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半夜两点的深夜敲下这些字句,键盘清脆的敲击声响在我的心上,叩问着我苍白的许诺。心里充满了不确定,工资单上微薄的薪水让我羞于再去谈论空妄的梦想。
怎么办?可能你再怎么努力得到的还是庸碌的一生。
看吧,生活就是这样,它像一名专业驯兽师,一天天消磨掉你的欲望,驯服你的野心,最后你终于变成温顺的动物,梦想则变成了每天的安居和粥饭。
关于爱情——
“有些经历和伤疤,遇到第一个人的时候会毫无保留的说出来,遇到第二个人的时候,或许依然会这样做。到了第三个人,就只愿意说个十分之八九了。时间越往后走,越是懒得重复。所以最后的那个人,得到你寡言沉默的余生,曾经那些人,得到你或多或少的天真和赤诚。”
我曾以为的的爱情,是芸芸众生你逆着人流走向我,我们像两个有缺口的圆,彼此契合,彼此懂得。
开始的开始,我准备了一个丰盈完整的自己给你,我的好故事,我的小秘密,我的小情绪,还有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的梦想和内心深处的忧虑,这些,我想统统找个人来诉说。我渴望有个人能爱惜我的一切,看穿我看懂我,为我的优秀鼓掌,也为我的忧虑抚平额头。
后来遇见好多人,我带着我强烈的诉说欲望兴致勃勃的谈论,他们有的微笑有的沉默,有的词不达意,我也总是陷入交浅言深的窘迫境遇中。这时我才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懂得,哪有什么感同身受,能有人做到理解已是不易,要是足够幸运,会碰到一个人,设身处地为你想。
后来的后来,我们越来越沉默,我们不在谈论自己,不在谈论过去。生活的洪荒之流把我们卷进汹涌的琐碎之中,每个人都在低头看路,不会有人关注你,也没人有空陪你谈天说地,大家都在忙着照料生活的荆棘。你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所以,诉说的欲望也越来越淡薄。人生缄默而悠长,那些未诉的衷肠变成了深夜里辗转反侧时独自咀嚼的孤独。
后来梦想缩了水/欲望也瘪的不像话/风尘仆仆的旅人啊/只想招到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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