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又是一年一度情人节,初三的日子遇上了情人节。现在不看日历,只翻看朋友圈就知道什么日子,开花店的朋友,早就亮出店里最美的玫瑰。一束一束的花摆在店里,展现一份份的浪漫
为什么玫瑰花代表着爱情?相传在希腊,有一个美丽的神话,爱神阿佛洛狄特为了寻找她的情人阿多尼斯,于是在白玫瑰花丛中奔跑,玫瑰刺破了她的皮肤,于是鲜血滴在白玫瑰的花瓣上,最后染红了白玫瑰,因此玫瑰才象征着爱情。
寻找爱人,在花丛中奔跑,全然不顾玫瑰上的刺,这像极了唯美冲动的爱情。是玫瑰点缀了爱情,也是爱情成就了玫瑰。
情到浓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也充满着爱,即使没有玫瑰,平常日子也如情人节。
情人节我们略掉那些热恋中的情侣,不去羡慕朋友圈晒浓浓的德芙巧克力,和那娇艳欲滴的一大把玫瑰。我们放低身态,瞧瞧身边亲人好友,特别老一辈(父母)的爱情,品品他们的爱。
父亲和母亲只见过一面就结婚了。曾经问过母亲,怎么愿意和父亲结婚?因为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母亲只偷偷瞧了两眼,就记得一双浓眉大眼,眼神里一副严厉拘谨的样子,母亲不喜欢。
那个时候,农村里的婚姻还是由父母做主,母亲也这样回答过:那怎么办,外公做的主,谁敢说一句。于是,即使母亲不喜欢,这辈子父亲也成了她的丈夫。
他们是先有婚姻,再有爱情的那一代人。小时候,我见过他们争吵,摔过盘子,也听过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咆哮。现在想来,让两个不熟悉,相互还没有爱的人,一起生活,养儿育女。那些太多的棱棱角角是经历多久的磨合锤炼才能圆润?
他们像似一边磨砺一边给我们一个温暖的家。小时候,经常有这样的一个画面:晚上,天已全黑,虽然锅里的白粥早已做好,母亲也没让我们先吃。她便焦急在家门口来回渡步,时时望着通往大路的家门口那条小路,有时不多会传来“突-突-突”的手扶拖拉机的声音,母亲便立刻小跑地迎了上去。那是父亲干了一天运砖头回家了。
有时父亲回来晚了,我们动筷子前,母亲麻利地先把菜留下一部分放在锅里,留给父亲,不让父亲吃我们剩下的。
我记得有一天,母亲等了很久,眼见天一层一层的黑,母亲多次往返于那条小路,始终没听见那熟悉亲切的“突-突-突”声。那晚的月亮,格外亮得分明,就在那分明的夜色,很久之后,小路那头出现了一个人影,母亲喊了一声父亲的名字。
“你怎么站在这,还没睡觉——瞎担心啥?拖拉机掉河里了——就是过那个桥时没注意——我爬了半天才上来——我要找人把拖拉机赶紧弄上来”那个人影不慌不忙的说道。
原来那晚,父亲经过那座桥的时候,没看清下坡的路,连人带机,翻进了河。母亲说:辛亏那河边上长满了芦苇,挡住了一些。那晚,母亲把我们锁在家里,她拿着一条粗绳陪父亲拉拖拉机了。
我还记得,在家的日子里,父亲每次到家,没瞧见母亲,便问去了哪里,然后就去找母亲了,母亲亦是如此。
母亲等待父亲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小时候我与父亲没有很深的父女情谊,而且很惧怕他,特别发火的时候,嗓门大,眼神凌厉。那时我不解母亲的担心,还觉得没有父亲陪伴的晚餐,更是件幸福的事情。
后来,我也有了婚姻,做了妻子。感觉到了母亲等待父亲回家的那种焦虑和担心。有了孩子,丈夫加班晚归,我也把菜先留下一部分装入盘子里,不让丈夫吃我们的剩汤剩水。
特别那一夜,像似父亲落水的那一夜。那一夜,我打了几十次先生电话,都是关机状态。天愈来愈黑,我时刻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但没有一次脚步在门口停留。
我不能出去寻找,家里还有两个吃奶的孩子,再说也不知道去哪找。那一夜,我无眠,终明白了母亲徘徊于小路上的那种望眼欲穿。
第二天的黎明初分,我带着早起的孩子们下楼散步,就在楼下的绿化带上看见了丈夫,蹲坐在路牙上,下巴上贴着纱布,脖子僵硬地扭头看着我,工作服的上衣没有扣起,露出大半个膀子,显眼的是那右肩膀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擦伤。
“怎么了?去哪了——车呢——怎么不敲门回家?”我忍着泪埋怨。
“没事,摔了一跤,敲门回家不就吵到你和孩子了?”他憨笑答道。
那一夜,他的电瓶车撞到了杠子上,他摔了出去,随即也晕了过去。后来,被好心的深夜巡逻的交警发现,并送入医院。
这一夜像极了母亲等待父亲的那一夜。原来,他们拥有了爱情,彼此的关心,担惊受怕都是一种爱的体现。只不过他们认为:就是寻常过日子,什么爱不爱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情人节。如这样的今日。他们就像以往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油盐柴米一天结束。我们即使知道了情人节,也只是知道而已。下午,我提示了先生,他也只是点点头,还说了一句,这样的结语:今年的油菜花,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