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他们连队被抽调给新入学的大学生军训,于是他们较之别的连队早早归来了半个月!
他留守。只有一个主官在位,所以又不能休息了,好在都在一个大院,大部队也不在,领导也就没几个。可我对那段自由的时光居然没有任何印象啊!我想最主要是因为老马胆小,他不敢让我去连队,即使他坐在办公室发呆,他也不敢偷偷跑回家或者让我去!
大概到了十月底,大喜的老婆孩子要来了,我们匆忙的开始私下接房子,因为那时候分房子要求随军随队,我们刚结婚就算立刻办也得第二年才能分的到。私下接房子,我们是非常被动的,第一房源不可选,第二房子里前任主人的任何垃圾,这么形容有些过分了,但是对于已经用了十年的沙发,还有碎成渣渣的茶几说他们是垃圾也不为过,他都会换算成人民币,以此来作为给你房子的交换!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接了一套三墙顶楼!
“噔噔噔噔,是这家吧?”
“是的,右手边这家!”
彼时,我就坐在正对着门的马桶上,卫生间的门没有关!
“铛铛铛”一听就知道强有力的手指敲在一脚下去就能踹散架的薄薄的门板上!对一脚能否踹散架这个问题,多年后经我的证实,以我的力气踹不烂!如果早点能知道,此时此刻,我不会坐在马桶上,我是屏气凝神的,我生怕我的一个喘气都能把门吹个洞,更不敢伸手去关卫生间的门!
“有人在家吗?”
“应该是没在家”
“给哈力别克打电话吧!”
从脚步,从说话的声音来听,至少有五六个人。
“哈医生吗?你的房子还住不住,不住的话,就交了,不要随便把房子借给别人住!住的话,在里面好好住,不要弄得动静那么大!”
我后来知道哈医生已经退休了,房子应该交的了,但是如我们私下接房子一样,是一个带孩子的哈萨住在那!
我的脑子闪过的只有白色恐怖时期,国民党挨家挨户的搜捕地下党的错觉,我在马桶上应该快僵直了,也不敢动一下!我以为他们会一个转身敲我的门,我简直吓尿了,不对!我吓的根本尿不出!
“噔噔噔”,好几双三尖头和地板碰撞发出的沉闷的声响,他们走了,良久我才从马桶上起来,但是那种恐惧感久久不能散去!
半小时之后,我给老马打了电话,说起这事,并问他我们何时会被清出去!他说,暂时没事,今早开会时,团长说不知道谁住他楼上,整天在房间里弄的霹雳轰隆。可能就有人去看了一下吧!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