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近来感到非常得痛苦，几乎要疯狂了，即使躺在床上也一根接一根，不停地吸，吸得嘴中都发涩发枯，清冷孤寂的灯光下烟雾缭绕。
“不要再吸了！”骤然的声音把半睡半醺中的他吓了一跳。他病人似略略睁开了眼，屋里空荡荡的，灯光、烟雾，还是他，茕茕孑孓。
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要再吸了！！”声音更加响亮了！他吓了一跳。这次他确信这声音就自屋里，他睁大了双眼环顾着，但除了缕缕的缭烟，依然什么也没有。
可我实在难受呀！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你可以睡觉呀，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这声音仿若洞穿他的心扉，安慰着。
于是他颓然疲惫地脱了衣服，懵懵进入了梦乡。
清晨微嘉的时候，他被床前叽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叫醒了。窗前似乎有一大群一大群的鸟，在窗后婆娑的树上叽叽喳喳、啁啁啾啾。果然，他感到神清气爽，空气清凉。
乘着凉爽的空气、愉悦的心情，他踱出了门外，湿润润、甜爽爽，他惬意地吸了一支烟，烟随风散，飘渺的音乐一样。
心情好，一切都好，下午打牌的时候，又赢了，于是乘兴和牌友们一起喝酒逗乐，一杯复一杯，筹觥交错，不知不觉快醉了，懞懞中似乎听到一个严峻的音音：“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他醺着眼，看了看左右的牌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座位：“不喝了，不喝了。”
翌日，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想想昨日，既困惑又有趣。但在这天下午又打牌的时候他输了，小孔赢了，小孔请客。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的时候不停地吐，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不要吐了，喝点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弯着腰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果然好多了。
“再倒一杯，凉着。”他又乖乖地顺从做了，而就在他在床头柜上搁下茶杯的时候，屋里訇然响起了如狂似地得意的狞笑，哈哈哈哈地大笑着，他骤然一颤，只见满屋缭绕，酒味扑鼻而来，魔鬼一般在朦胧狂舞着……
——我们都是在水中游泳的鱼，但有些人却不知道水是什么。（奥斯卡•王尔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