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细节,因为不想剧透。不是影评,因为有太多个人感触想说。
昨天《二十二》上映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电影院。看到冯小刚的微博推荐,也看了很多自媒体大号对于此片的影评,没有过多的渲染,却让人动容吧。多庆幸琶洲这边的影院有排期,今天下午便独自买了票。
去电影院前,有朋友和我说纪录片恐怕不适合在影院看,也有朋友和我说,她不敢去看,怕太沉重太压抑了。看完以后很负责地说,这是一部值得尊敬的纪录片,也许全国排场不到2%;这是一部十分平静的影片,没有血腥的画面,只有老人们平静的生活。
在那90分钟里,没有配乐没有旁白,我能记住的就是奶奶们的平常日子里的岁月静好,和说到那段遭遇之后导演给的留白和雨天。郭柯是个好的拜访者,没有强迫没有追问。这让我想起那年大学暑假,参与端州骑楼调研的我,负责的是口述史的采访与整理,对象就是老城区的一些老人家。我记得那时的老人们在描述过往时,也都是多挑开心的事来说,每每采访对于他们而言也会消耗很多的体力。若是描述往日趣事都已力不从心,更何况是回忆悲伤,那是何等艰难。所以,《二十二》首先值得肯定的是尊重吧。
作为一个哭包,我自备了两包纸巾才敢走入影院,但实际上哭得并不厉害。也许是因为你已然准备了轰轰烈烈的愧疚感和怜悯之心,但是所看到的是奶奶们的细水长流。网上有句话说得挺好,走不出历史的,是我们,不是她们。影片里有个让我揪心的点是,一个帮助了山西受害者数十年的退休教师说,当时年轻冲动,想要帮她们起诉为她们讨回公道。但是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去,就后悔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可以更希望不打扰她们。
“慰安妇”这一词是日方的说法,我更愿意称呼这些老奶奶为战争的受害者。历史不容忘却,很感恩这个社会有那么多人为她们而努力。但我更希望的是,她们来生不再遭受战争之苦。给自己一句来自“新世相”的忠告:要看见,要温柔,要记得。
今天观看影片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安静。有一对老年夫妇,带着一个估摸着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来看片。他们就坐在我后排,孩子坐下来之后一直吵闹,在影片放映中还围着整个放映室在跑。我隔壁的许多观众都对这个孩子感到一丝生气,原本我也是,想和他说这里不应该吵闹,要尊重影片。后来仔细想想也就罢了,他还小也不懂。孩子说:奶奶我要爆米花,这片太无聊了。我不知道老人家对孩子说了什么孩子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孙子来看这个有点沉重的纪录片,但是我感谢他们。希望孩子长大之后,他能对这个纪录片有点印象,能记住这段历史,能告诉周边的人“慰安妇”的历史很残忍,但是她们的晚年很祥和。
影片的最后,是一场葬礼,白雪皑皑之后是遍野的生机。这里是我哭得最惨的地方,看着老去与埋葬生灵随土而安,我想起了爷爷。但庆幸的是,那个被冬天白雪长埋的地方啊,又是青树满山。正片结束时,屏幕放出了几位老奶奶的一些语录选取,本文的标题就是其中一句。
“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命来看”
一位曾经遭遇过这么大苦难的老人家尚且如此豁达,如此热爱这个世界,我们又何必对其满怀失望呢?
这世界真好,希望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