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会穿越到上巳节那天，与陆鸢相遇。

而他穿越的顺序，和陆鸢的成长线是相反的。

他从陆鸢暮年开始，向前穿越，每次穿越，都会见到更年轻的陆鸢。

陆鸢记忆中，18岁那年上巳节，是她初见沈不言。

却不知，沈不言还遇见过更早的她。早就断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01陆鸢36岁

史书记载，元启十五年上巳节，“妖后”陆鸢发动元启之变，诛杀贤相李拥。

沈不言怀着这样的认知，穿越到那一天，见到36岁的陆鸢。

一见面，就要杀她。

沈不言被陆鸢制服后，一无所知的他，对陆鸢和这个时代充满好奇。

所以他同意陆鸢的提议：

他为她做三件事，而她回答他三个问题。

一、换上古代的衣服。

二、陪她吃一顿饭。

三、陪她逛上巳夜。

好好过一个上巳节。

陆鸢：“这是晟国上巳节的习俗，柳枝沾露，祓禊去灾。”

沈不言：“我从来不过节日的，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陆鸢满怀热情，沈不言对她却是初次相遇不相识，心不在焉，只想探索元启之变的真相。

而后，沈不言亲眼目睹了元启之变：原来是李拥偷了城防图，通敌叛国，陆鸢为了保护国家，才诛杀叛贼。

陆鸢不是妖后。

沈不言横空出现打破了元启之变的僵持，而陆鸢却为了保护他，中箭后倒在他怀中。

02陆鸢26岁

沈不言回到现世。历史真相和陆鸢舍命相护，让他伤痛不已。

找到穿越之法后，又一次穿越到上巳夜。

可这次沈不言穿越到元启之变十年前。

此时的陆鸢还不是皇后娘娘，只是皇帝身边的掌宫。陆鸢的弟弟——大将军陆时，还没在琉璃谷之战中箭而亡。

回到过去，一切还没发生。

所以，沈不言迫不及待将自己知道的未来告诉陆鸢，只希望改变她的命运。

十年后的今天李拥会投敌叛变，他会带着伪造的求和国书和城防图逃亡北烈，他会在亥时三刻从东城门出逃，你一定要提前布防……

可此时的陆鸢，已经清楚两人相遇的顺序是相反的，相遇注定没有结果。

她相信沈不言的话，但为了彼此不再受伤失望，她做出冷漠无情的模样，拒绝沈不言靠近。

但两个人的心意是相同的：守护重要的人。

所以他们还是共同化解了琉璃谷之战，阻止北烈入侵，粉碎李拥的阴谋。

只是，历史不会改变，此时李拥势大，他们还是没能逃过李拥的算计。

陆时仍旧被乱箭穿心，陆鸢为了让百姓信服还是当了皇后娘娘，陆鸢和李拥开始长达十年的对抗，壮大自己是势力，直到元启之变的对峙。

其实，沈不言的穿越、穿越后做得一切事，根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他本身已经成为历史的参与者。

偏偏他以为自己只是时间的闯入者，只是局外人，以为窥探到局内人的命运，就妄想扭转乾坤。

一旦参与其中，就不可能独善其身。此时的沈不言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03陆鸢21岁

当沈不言回到现代，发现历史并没有改变，他才会不甘心，再次使用玉佩穿越。

这一次，他来到元启元年的上巳节。陆鸢21岁，在镜花楼弹奏箜篌，帮李拥收集情报。

两人重逢，自然欣喜不已。

其实我更喜欢走在街上，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平平安安过一个上巳夜。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见自己心爱的人，吃荠菜煮鸡蛋，逛逛夜市，折一只杨柳，沾上露水，祓禊去灾。

陆鸢对上巳节的心愿一直都没变，她一直希望做一个平凡的人。沈不言想要立刻陪她去做。

但陆鸢却觉得：

现在时辰太晚了，而且这么重要的仪式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沈不言也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只要他现在杀掉李拥，就能改变陆鸢的宿命。

但两人却因为对李拥的看法不同，发生争吵。

此时的陆鸢与李拥相识三年，一直在帮他做事，认为他有才华有能力，关心社稷民生，是个好官。

沈不言说李拥将来会勾结外敌，是把一个还没发生的罪名扣在一个没有犯过错的人身上，不可理喻。

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们就此别过。

陆鸢有自己的坚持，她明事理，信法治，不会任由别人平白诬陷，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所爱的人。

沈不言见状，既然不能杀李拥，那就带走陆鸢，不让她进宫，不做掌宫，不做皇后娘娘，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鸢自然是愿意跟沈不言走的。

但元启皇帝意图穷兵黩武，陆鸢作为好友要劝；李拥相助陆鸢姐弟的恩情，要还；目睹元启皇帝被害，要救。

她不能眼睁眼看着国家被奸臣掌控，却跟沈不言隐居南梦湖，不问世事。更何况，她还是可以牵制李拥的那个人。

这是宿命吗？这宿命是陆鸢自己选择的。

陆鸢不能放下家国之责，她依旧走向下一个阶段的自己。

04陆鸢18岁

沈不言终于不再执著去改变陆鸢的命运。

再次穿越，他还是想见陆鸢一面。这次，他来到陆鸢18岁那年。

此时的陆鸢，还是南梦湖畔采菌子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和家人过上巳节。

这样的无忧无虑的陆鸢，让沈不言陷入怀疑：好像自己不出现在她生命中，她会更快乐。

曾经苦苦坚持，妄图扭转结局，结果只是把陆鸢推向既定的宿命。一次次给她希望，一次次让她绝望。

如果她能在南梦湖平安喜乐渡过一生，也挺好的。他不要出现在她生命中，不告诉她未来之事。

可见到陆鸢被权贵欺压，他才明白，生在这样一个阶级社会，这样懵懂单纯、出身平凡的女子，是要被人欺凌的。所以他决定：

纵然我无法改变你的命运，我也要让你有力量，去挣脱一切枷锁，不再任人欺凌。

如果前面三次穿越，是帮助陆鸢化解一次次危机，那他这次穿越，就是帮助陆鸢成长。

他传授陆鸢知识，提高她的眼界，培养她独立思考……原来后面陆鸢守护家人、对抗李拥、壮大国家的一切技能，都是沈不言教的。

陆鸢以为是18岁这年，沈不言出现指引了她的命运，而后一次次帮助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可她不知道，在更早的过去，沈不言就给她种下“翱翔天际”的种子。

05初遇和诀别

陆鸢并未死在元启之变，她在暮年时被晟武帝以“妖后”之名处死。

沈不言在四次穿越后终于记起来：

恍惚中的那一面，才是他初见陆鸢。

那一面，是陆鸢日日许愿，才得以相见。

他亲眼看到暮年陆鸢纵楼一跃，玉佩碎裂。

一生护卫家国，却被冠以”妖后“之名，遗臭万年。

临死前，她说：

我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沈不言开始花费毕生精力，研究史料，为她正名。

当一切尘埃落定，思念跨越时空，沈不言再一次穿越了，最后去见陆鸢一面，见到了童年的陆鸢。

自幼遭遇战乱之苦，陆鸢从小就希望天下太平。

沈不言告诉她：

你不需要听任何人的，爱你所爱之人，做你想做之事，终有一天你想要的都会实现。

每次上巳节许愿，陆鸢都希望自己能和心爱的人，平凡度一生。

但每次她都会选择相反的路，从村姑到密探，到掌宫，再到皇后，到太后。

看似是被形势所迫，其实一切都是陆鸢自己的选择。

溯流而上的时间之旅，让沈不言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可以守护大晟江山，为百姓开创太平盛世。为此，她甚至放弃跟自己的感情，不在乎“妖后”的骂名，最后甚至牺牲性命。

所以，最后一面，对着最初的陆鸢，沈不言尊重她的理想，支持她的牺牲，让她做自己，遵从自己的想法，成为翱翔天际的“鸢”。

走向“虽憾，无悔”的人生。

真正的爱，并不是改变对方，而是支持对方成为自己，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文|鲸鱼十七，90后小城打工人，搬砖业余读书、看剧，感悟百态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