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里,一个身影钉在垃圾桶旁。他穿着一身旧西装,布料爆了浆,颜色也褪得斑驳,像是从旧画里走出来的人。左手攥着一个一升装空矿泉水瓶,右手探进垃圾桶里翻找。翻找许久,手缩回来时,却空着。 他停下手,把两只手合拢到嘴边,哈出一团白气。我脚步慢了下来,走远了还忍不住回头。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肩上那个简陋的布包里,摸出一块白面馒头。那馒头硬得像块石头,不知放了多少天。我心里一紧,转身就朝他跑去。
他猛地抬头看见我冲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几乎是同时,他飞快地抻了抻那身旧西装的衣襟和下摆,像要抹去所有狼狈的痕迹。然后,他猛地转身,逃也似的扎进迷蒙的雨雾里,脚步比雨还急。
雨还在下。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