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际,残阳如血。
向如月从睡梦中惊醒,周围漆黑一片,不禁让她心头一慌。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在口腔蔓延开来,她用力捂住右边的脸,踩着拖鞋快速移动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试探性地轻轻张开嘴。
“我的天!竟肿的这么厉害!”
思量片刻,向如月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充电器回到了床上。
打开手机自带的地图,在搜索栏里迅速打上“牙医”二字,感谢时代的发达,一瞬间就有数十条搜索结果,手指划了两三下,向如月一眼就看中了“沈至琛口腔”。
之所以选择这一家,一是因为向如月觉得这家诊所离她住的地方近,第二嘛,就是因为这家诊所的名字好听,和她幻想中的牙医完美契合。
途中有些堵车,待她赶到目的地时,已经八点多了。
浓密的眉、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和那不染而朱的嘴唇。
“天呐!我家附近竟还有这么帅的男人!”
那一刻,向如月似乎忘记了牙齿的疼痛,视线在沈至琛的身上久久停留着。
“喂!小姐,你盯着我们沈大夫看了快五分钟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向如月的思绪,“真可惜,要是能再看一会,估计连我俩以后的孩子叫什么我都能想好了。”
诊所里面顿时传来一阵轰笑,向如月侧过头,捂住另半边脸,看着是在缓解牙疼,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了掩饰脸颊通红的囧态。
来到诊室,沈至琛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指向身边的治疗台,示意向如月躺到上面。
沈至琛带上手套朝着向如月靠了过来,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让他的目光显得异常深邃,躺在床上的向如月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是口腔哪个位置疼痛?”
向如月恐是过于紧张了,一时讲不出话来,只能用手轻轻指了一下左边的脸颊部分,面部带着痛苦的表情。
“张嘴我看看。”
沈至琛仔细看了一下,摇了摇头,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就那个牙医,你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哦?”向如月发出一声疑问。
“是你右边的牙齿发炎了!”
向如月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嘀咕,我竟然一直捂着左脸,真是丢死人!
随后,沈至琛给她清洗了一下,在里面塞了药,又开了几包口服的消炎药,还细心地叮嘱她这段时间不要吃辣。
向如月不敢正视他的脸,生怕再一次出糗,低着头,轻声“嗯”了一下,交完费拎起药,用力推开玻璃门急急忙忙跑开了。
已然入秋,晚风吹过唤起丝丝凉意。
“呼——呼——”
大口大口的呼吸似乎也不顶用,向如月的脸烫的厉害,两条腿也跟着抖了起来。
越想越丢人!
“谁让他长得那么帅!我可怎么挽回形象啊?”
她在街边的几颗树下来回走了两圈,最终停在了一颗长势不错的梧桐树旁靠了上去,好让自己颤抖的身子得以支撑。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窗边的沈至琛尽收眼底。
“蠢!”
沈至琛是个极其高冷的人,北漂这么多年,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子,除了自己家养的那只小布偶猫,鲜少关注其他会喘气的物种。
曾有一位他大学时候的学妹倾心于他,不仅长得极其貌美,乌发如云,且家底殷实,为了成为他的女朋友可谓是煞费苦心,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钱不说,还为他洗手做羹汤,可沈至琛依旧没有答应。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异性感兴趣,在向如月身上,他似乎寻觅到了一丝心动的滋味。
一场秋雨来的毫无预兆,沙沙作响洗刷着夜晚的天空。
雨下的虽不大,温度却降得极快,向如月打起了寒颤。
沈至琛望着窗外皱起了眉,匆匆回到办公室,拿了衣服和伞,交代护士给门外的向如月送去,可没想到就是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消失在了马路边。
“可能是打到车了吧!”
说这话时,沈至琛明显有些失望,“早知道刚刚就不犹豫了,我自己送去。”
不知怎的,沈至琛自己可能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如此挂怀。
十点的时候,外面的雨渐渐停了,沈至琛也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
沈至琛工作的牙医诊所就开在他住的小区里面,回去只需要走十分钟的路程。
微弱的灯光从不远处传来,沈至琛朝那边看了过去。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十分冷酷、难以接近的人,但他的骨子里藏着善良和体贴。
灯光来自中心广场里面的滑梯隧道里,沈至琛担心有贪玩的小朋友被困在了里面,便赶过去查看。
“小偷啊!抓小偷啊!”
一阵混乱中,沈至琛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腕被两只手紧紧攥住,挣脱不开。
“这人力气真大!”
“等一下,你听我解释,我是来帮你的。”
“咦?这个声音似乎……”
向如月赶紧松开了手,把头埋的很深,手指在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嘴边的口水印还在。
“怎么是你!”
沈至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我……我在这躲雨啊!”
“什么?你在滑梯里面躲雨?”
向如月的神操作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直呼:“你是个人才。”
还好一通电话化解了尴尬,不然向如月真的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去找你了,还以为你跑去月球看牙了呢!”
向如芃端坐在沙发上,说话时两只眼睛都还盯在手里的报纸上。
“喝点水,哥哥。”向如月倒好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退后几步,回到了原地。
这也不怪向如月,谁让自己的哥哥是名警察,自带威严,再加上自己现在住在哥哥家里,哪怕装也要装的懂事一点。
哥哥端起茶杯,喝之前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向如月。
“行了,挺晚了洗洗去睡吧!今天就不说你了,下次早点回家,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的,上个星期,我们局里还有个未成年女孩被人跟踪……”
“好了哥,我都记住了,先回房了哈!”
向如月知道如果此时再不开溜,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等待她的将是哥哥长达一小时的“个人故事会”。
那晚,她觉得房间里吹进来的风是甜的,被子的味道是甜的,就连嘴里的消炎药都是甜的。
两天后,向如月的牙齿已经不再疼痛了,肿起来的地方也变得平坦,这本是好事,可她却觉得有些失落。
“牙这么快就好了,我还怎么有借口去找沈至琛啊!”
“直接去是不是会显得我不够矜持呀?”
哥哥向如芃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电饭锅,问道:“今天还喝粥吗?”
“不了哥,我牙好了,可以正常吃饭了。”
向如芃点了点头,拉开门正准备离开,突然回过身,“我下午要去局里,处理点事,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少吃糖、少吃辣、别熬夜……”
哥哥的唠叨让向如月有些不耐烦,可也只能安静地听着。
不过……
向如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翻过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麻辣烫、酸辣粉、辣子鸡、麻辣兔头……
点好后,向如月又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几根雪糕。
“我就不信又冷又辣,这下牙还不疼!”
果不其然,吃完没过一会儿,向如月的口腔中就传来一股灼痛感,像被热油滚过一样,可疼痛却不止这些,还有一种来自腹部的绞痛,痛的她浑身冒汗,嘴唇失了血色。
向如月坐在马桶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捂住腹部,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表情十分痛苦。
“我该怎么办?要是让哥哥知道我这样一定会骂死我的。”
塑料袋子上的一串座机号码引起了向如月的注意,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接听后,里面的人问道:“这里是沈至琛口腔,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向如月停顿了一下,声音中透着虚弱地说:“嗯……我找一下沈医生。”
“好的,稍等!”
沈至琛接过电话,“我是沈至琛。”
他还是那么高冷,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电话那头向如月听见他的声音,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我是向如月,嗯,就是那天再滑梯躲雨那个……”
还没等她说完,沈至琛就冒出来一句:“我记得。”
剧烈的疼痛早已让她顾不得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了,“那个……我……我家里没人,现在肚子疼得厉害。”
“哦?是吗?可是你肚子疼要打120啊,我是看牙的,纵使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护士听见沈至琛这么说,怎么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沈至琛不解地看向旁边的护士。
“沈医生,你还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女孩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想你带她上医院啊!”
护士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是有多么直男,这可能就是他活了二十九年都没谈过恋爱的原因吧!
“行,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去接你。”
病床上的向如月面色苍白、嘴唇泛起黄皮,腹泻、呕吐,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睡着了,沈至琛看着看着便感觉眼皮发沉,他赶紧用力拍打自己的脸,这才没有睡着。
过了片刻,向如月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莫名抬起了右手,无名指缓缓抬起,沈至琛看见后赶紧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害怕手上的输液针移了位。
谁知这个时候向如月突然睁开了眼,看见沈至琛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又迅速将眼睛闭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挑。
“咳咳。”
沈至琛赶紧将手抽了回去,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本杂志读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向如月就翻了好几次身,最终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喜悦,睁开了眼睛。
沈至琛用视线的余光瞥见醒来的她,语气故作生硬地问道:“不装睡了?”
向如月看了一眼沈至琛的方向,原本惺忪的眼睛陡然变得炯炯有神,嘴角带着坏笑,“彼此彼此罢了!”
“你在说什么?”
她一把扯过沈至琛手里的杂志,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想这样看起来才是对的。”
沈至琛这才发现自己将杂志拿反了,可生性高冷地他,也只是接过杂志,“哦”了一声。
“好家伙,还真是高冷!”
向如月最讨厌高冷的人,讨厌他们那副遇到什么事都神态自若、不苟言笑的样子,可谁让沈至琛长得帅呢?
毕竟,所谓的“原则”在帅哥面前往往都是被遗忘的。
“哦,对了,你怎么这么贪凉啊,还吃那么多辣的,我看你啊,若不是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下长记性了吧?”
这个时候的向如月就像个因为贪吃被家长训斥的小朋友,一声不吭地挨着数落,只能在心里嘀咕着,还不是为了找机会见你!
“那个……那个我再也不会了,等输完液我……”
沈至琛放下手里的杂志,将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她,“怎么吞吞吐吐的?”
向如月感觉脸部的温度开始升高,深吸了一口气,“我哥不在家,可以去你家住吗?”
她的语速很快,快到沈至琛难以反应过来。
“你是说回你家,还是去我家?”
“不回我家。”这几个字向如月说的很清晰,沈至琛听完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头,向如月看着他那完美的侧脸,低头浅笑。
按下门把手,推开门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虽是背影,但沈至琛早已猜出她的身份。
“你怎么进来的?”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身着一件酒红色复古长裙,纤长的手指穿过发丝,撩拨头发的她,清冷又妩媚。
她起身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微微整理下裙摆,大摇大摆地朝沈至琛走了过去。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留着我的指纹。”
沈至琛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向如月,她却下意识地闪躲了,转身要离开。
“别走,我和她没有关系。”沈至琛一把抓住向如月的手腕,迟迟不肯松开,这一刻,他承认自己慌了。
“哟!”
“怎么了这是!”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动心呐!”
红衣女人径直朝向如月走了过去,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双臂交叉挽在胸前,不屑地说道:“沈医生,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听到她这么说,沈至琛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向如月就怼了回去,“阿姨,你自己没销量可别拿我撒气啊!再说了,他喜欢谁干你什么事?”
“你那指纹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我想我们家沈至琛要是早知道肯定会删的。”
红衣女人似乎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摔门而去,“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这样的丑八怪都有人要,真是可笑啊!”
沈至琛赶紧关上了门,骂骂咧咧的声音终于被隔绝在门外,虽然捂住了向如月的耳朵,但她还是听见了。
尽管向如月刚刚精彩地怼了回去,可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啊,心里是委屈的。
此时,她的两只脚就像是被钉在门口那里了一样,多一步都不肯往里走。
没想到沈至琛身子一弯,竟直接拦腰将向如月抱了进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向如月拍打着沈至琛的后背,声嘶力竭地喊着。
沙发上,向如月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红红的眼圈让人心疼。
不知所措之时,沈至琛养的布偶猫摇着尾巴朝这边走了过来,纵身一跃跳上了沙发,乖乖地躺在了她的腿上。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养的这只猫和我一样,平常别人碰一下它,它都要哈一口气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跑到你身上了!”
“看来它挺喜欢你的。”
向如月摸了摸身上的猫,略加思索,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沈至琛,“那你呢?”
“嗯。”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向如月并不满意,怄气地把身子背了过去。
片刻,沈至琛晃晃悠悠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从背后一把搂住向如月的腰身,抚摸着她的头发,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喜欢你。”
向如月吸了吸鼻子,歪着头问他:“你喝酒啦?”
一秒、二秒、三秒……
等向如月扭过身子才发现沈至琛竟然睡着了。
她踉踉跄跄地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沈至琛送回房间,拾起卧室地板上倒着的白酒瓶子,“52度,这是喝了多少!”
嘴里表达着的是吃惊,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向如月就醒了。
她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走到沈至琛的卧室门口,看见正在熟睡的他,不忍打扰,留下一条短信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她要赶在哥哥下班之前回到家里。
醒来后的沈至琛看见短信是一个小时前的,第一天当人家男朋友就让人家自己回家,真是不合格,他赶紧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一个小时了还没到家吗?按理说半个小时都用不了!
沈至琛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抚摸着布偶猫柔顺的毛,“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妈妈。”
深秋的早晨,一切都显得那么清冷,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车。
在向如月家的单元门口,沈至琛遇见了她的哥哥向如芃,手里拎着热乎乎的包子,应该是给妹妹买的早餐。
他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兄妹两个人眉眼间实在太像了,好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您就是向如月的哥哥吧?”
向如芃被叫住了,停顿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点了点头。
“我就是来问问向如月回家了吗?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呵呵,开什么玩笑,她一直都在家养病,你该不是哪来的骗子吧?”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警察,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向如芃显得有些生气,语气十分不客气。
“我是她男朋友,昨天她在我家,可是说好回到家给我发信息,眼看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始终联系不上她。”
听了沈至琛的话,向如芃已经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冲回了家,推开门家里空空的,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妹妹八成是出事了。
“你说他是打车回来的?”
“是的。”
“走,你跟我去掉一下小区的监控。”
小区的监控显示,向如月下了车被一位身穿卡其色呢子大衣的女士拦住了,两个人走着走着消失在了监控的死角。
“停!慢一点。”
沈至琛仔细地看着这个拦住她的女人,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当看到她右边脚踝处的纹身时,他确定了她的身份。
“他应该是被黎婼带走了。”
向如芃皱起了眉,“谁?”
“黎婼,我大学时的学妹,昨天回国了,她俩还吵了一架。”
“我想她刚回来,对这里并不熟悉,回她住的地方看一下比较稳妥。”向如芃说完就朝着地下车库走了过去。
路上,车开的很快,在颠簸中,两个人的思绪就像漂泊不定的云,十分混乱。
向如月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溺死在了水里一般,喘不上气,全身被麻绳捆住动弹不得,恍惚间,她感觉有只手从背后推她,她的头被按入水中,再被拉出来,陷入循环。
“你昨天不是小嘴很能说吗?现在呢?气都快喘不上了吧?”
黎婼发出一阵大笑,像只发疯的狗,丧失理智。
向如月拼命地想要逃离她的控制,可惜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挣脱,就在她感觉就要溺死在水里时,黎婼家的门被打开了,踹门的正是沈至琛。
“好样的,小伙子,力气够大。”
他来不及回哥哥的话,直冲冲地去里面寻找向如月的踪影。
“贱人,你真是坏到骨子里了。”沈至琛恶狠狠地瞪了黎婼一眼,两只手快速地为向如月解开了绳子,将虚弱的她楼入怀。
黎婼似乎有些害怕了,瘫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在说:“我错了,我错了……”
向如芃看着浑身颤抖、面无血色地妹妹,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黎婼一拳。
“走吧,去局里坐坐。”向如芃对着黎婼量出了警官证。
在车上,沈至琛紧紧地抱着向如月,一刻也不肯松开,内心更是十分自责。
“我头好痛、好冷……”向如月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向如月露出一抹笑,“你是看牙的,生病了不能找你……”
“好啊,你还有力气打趣我,看来是没什么大碍。”
他将自己的外套紧紧裹在向如月的身上,抱着她,轻声地说:“以后啊,你要乖乖的,不准乱跑,今天找不到你的时候,我都要担心死了,知道吗?”
沈至琛的怀里传来呼噜声,他将视线往下移,向如月像只没断奶的小猫,躺在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朝阳缓缓升起,微风轻拂过脸庞,安静而又美好,沈至琛望着怀里熟睡的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你啊,还真是个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