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妮一直做玉器生意,可能是一个行业做久了,就有了那个行业的特有的气质,穿着类中式的服装,一个硕大的翡翠的吊坠在胸前,中式的纯棉服饰,却也压抑不住曾妮的S型的曲线,反倒给了她一种出尘的感觉。朱建国第一次见到曾妮,脑子里冒出来一句文邹邹的词儿:“美人如玉!”
如果说是曾妮信奉宗教,那好象一点儿也不奇怪,曾妮长的就不象我等俗人,生意做久了,自然有了些老客户,平时店里也有人照应着,算是有点钱有点闲,于是跟着别人放放生,听听佛歌,谈谈古琴,开始权当修身养性,后来渐渐的深入了,生意的兴趣淡了,对男人的兴趣好象也淡了,每年都要花上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川西那个著名的地方修行。主要是打坐,读经,修什么破瓦法,就是传说死了直接去西方极乐世界,了却轮回。
人们对朱建国的看法,就象三年前,朱建国对于曾妮的理解,好好的生意不做了,放下舒适的的生活,跑去那个兔子不拉屎的高原,要么一定是脑子坏掉了,要么是被冼了脑,或者会不会是被施了魔法?!当然,我们可以这么理解,曾妮是因为信仰,朱建国是因为爱情。
曾妮在别人的眼中,勉强也算是个小富婆,不过,若是跟朱建国的资产比起来,也就小巫见大巫,四川话来说,那就是渣渣,朱建国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也是,朱建国是四川的一个地级市一家大公司的副总,股东,公司年产值有几十个亿,当地的纳税大户,不说分红,单是年薪,比曾妮都高出了不少,最主要朱建国手上有签字权,每年手上还是掌握不少经费,到哪,一般大家都当爷供着捧着哄着。
曾妮的档口,在成都的梨花街,那是成都著名的珠宝集散地,那天的饭桌上,是曾妮闺蜜燕子的朋友郭总组织的,说是宴请重要客户,因为大老爷门太多,让曾妮的闺蜜找几个美女扎一下场子,调节一下气氛,曾妮说,我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象我这样三十多岁的老姑娘,那都是半老徐娘,这样的场合,不去也罢。但是,闺蜜说,就订在档口对面的名人酒店,我们过个地下通道,车都不用动,好歹捧个场,感觉好就多坐一会儿,感觉不好,我们就找个理由早点撤,万一有个把不错的男人,先紧到你选,你不要我再考虑嘛,话说到这份上,曾妮就不能不去了。
晚上气氛倒也热闹,酒喝多了,席上也是黄段子频出,只是曾妮年轻时,也是见惯了风月的,在男人堆里混过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甚在意,倒也没有什么扭捏,只是不太多话,也不敬别人酒,偶尔遇到别人敬酒,也就轻轻地摆手,别人看他样子,只道是内向,也不勉强。朱建国在这样的场合,因为没有政府官员,自然是坐上座的,大家朱哥朱总地称呼,轮流敬酒,一桌上,只有曾妮没有敬他的酒,朱建国稍稍有点不快。这个女人一进来,那一低头的温柔,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样的词,朱建国是想不出的。朱建国心说的是:“靠,这个女人真是有味道,刚听人介绍了,说是做玉器生意,还真是有美人如玉。”
按四川喝酒的规矩,别人敬了你,你自然也是回的,不管你是多牛的人,这是礼节,也是面子,面子嘛,本来就是大家互相给的。于是,朱总就按左手边顺序,挨个一个个回敬,四川话叫打通关。
朱总端起杯子:“这位大美女,姓曾是吧,我敬你一个。”曾妮连忙站起来:“对不起,我不喝酒,你看,我都没有敬您酒。”旁边有人起哄:“曾美女,我们朱哥可是我们那里的排行第一的钻石王老五,还没有哪个美女,不给我们朱哥面子。”曾妮打量了一下朱建国,五官倒也周正,只是个子不高,略为有点秃顶,气质上倒是有分土豪的的样子,心想,这是哪门子王老王,看样子,比自己肯定也要老个十岁八岁的,没兴趣!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看,特别是闺蜜的朋友,生怕曾妮得罪了这位财神爷,曾妮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曾妮双手合十,微微给朱总和大家浅浅的合十,并象日本女人那样,轻轻鞠了一躬:“朱总,各位:我是皈依了的,就是佛教的俗家弟子,并且受了五戒的,这五戒中就有不饭酒,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声音温柔中透露着斩钉截铁,大家便也安静了,等着朱总下文。
朱总放下酒杯,竖了下大拇指,就象给曾妮要点一个大大的赞一样:“好,曾小姐,一看就是气质不凡,果然,酒就不要喝了,你就以茶代酒吧。”大家纷纷同意,于是,继续一派详和的氛围了,曾妮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曾妮今天这口气是松了下来,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口气却又提上去了,曾妮当时可想不到,这会是一个麻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