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比较多,身为职场妈妈,必须协调看护孩子和工作,因为一些原因,频繁更换看护人,各种适应和调整,累坏了所有人。
我也终于倒下了。
身体不适,精神不佳,无多余脑力盘查大脑里纷繁的思绪,而今天,又想说些什么。
晚饭,硕爷他爹说,大舅上山了,好后悔没有回去。
身为婆家亲人,我与他相处时间不久,但觉是一个非常豁达大度,知书达礼的好人,不多的几面,倍感亲切自然,和蔼可亲。可惜造化弄人,中年早逝,让生者悲恸。
他爹不动碗筷,眉眼低垂,我知道他在刻意抑制自己的悲伤。
我能做的也仅是给他一点安慰,我知道那对极其尊重大舅的他来说,无关痛痒。
他继续提及我的公公,他的爸爸,也是一个不幸之人。
大半辈子泥土里摸爬滚打给妻儿打下基业,上一代人“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典型,最终却毫无预料地被车祸带去天堂,那是一个准备搬去新房的日子。
硕爷他爹回到家,摸着父亲已僵硬的双脚,留下了这辈子第一次最为痛心的眼泪。
他说,他那时候的心痛,不是哪个人都能体会的。痛到连眼泪都觉得那么单薄无力, 痛到没有任何感觉……
没想到,这么快,又送走一位至亲。
说着,再也无法忍住,哽噎,泪流满面。
语言的魅力在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光彩,沉默不语,静待泪水冲涮悲伤。
而我,也顿觉凄冷无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想到好多好多……
我们终有一死,在每一个面前,这种公平毋庸置疑。
可是,想象我的离去会让身边的亲人伤心难过,会比他们更加难过。
至少现在的我觉得这是我抗拒死亡的最大缘由。
硕爷他爹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明白,他说出这句话就如同梦呓,仅仅是此刻的他太过悲伤,他需要的不是答案。
而,我认为,这本身也没有什么具体答案可言。
太阳东升西落,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跟着,我们每天也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依然要睁开眼睛,为什么?
睁开眼睛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构成了一天,于我,这一个整天就是活着,而人生就是由数个这样的日子构成。
活着的意义应该是产生于过程中,而不是源头一样的存在。
谁也不能说,先找好了今天活着的意义了,再去睁开眼去经历这一天。
最多,起床之前规划一下今日要做之事,让这一天因为有条不紊,因为充实而显得有意义而已。
对于这一生来说亦是如此。
同时,我也知道,终其一生,我终究还是为了寻求一种“意义”而活着。
至于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
如果有杨绛那般年事虽高,仍不忘研究思索的精神,我也去用文字记录一番,为我的一生做个总结,来一场真正的与自己灵魂的对话。
这之前,我只想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