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和悲伤猛然间像洪水一样把迁寻已经毫无气力的身体淹没,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头,“这不要是真的!”
可是,就这样一个念头,也没能持续多久,大猫又获得了什么指令,叼起迁寻软塌塌的身体向山林深处拖去……
醒来,不知过了多久。
迁寻终于醒来,周遭是一片白,熟悉又陌生。
她艰难的张开沉重的眼睑,却感到一阵撕扯般的疼痛,重又闭上,然后尝试着再次张开。
这是哪里?目光所及处只有白色,斜上方的白架子上还挂着盐水袋,一根细细的管子垂下来,连着自己的身体。
耳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末末,你醒了?”
“谁?” 末末是谁?迁寻一头雾水,又艰难的试图睁开眼睛。
眼睛的缝隙中出现的是个陌生男人的脸,清瘦白皙,长眉凤目,鼻直唇薄,呃,说不上帅气,还是蛮干净的感觉。
男人惊喜的看着这个被他称为末末的女人微微颤动的眼睑,似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又慌忙跑出去喊来医生,一直念叨着“大夫,我老婆醒了,醒了!”眼里竟然还噙着汪汪的泪。
迁寻疲惫的闭上眼睛,来自眼睑上方的疼痛像针扎的一样。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刚刚还清楚的记得被大猫叼着脖子拖着走,这回竟然在医院躺着,还有帅哥说自己是他老婆。耳边,医生给男人讲解着医嘱,什么注意观察啦,注意床头的机器啦,护士进来又落实用药的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病房里安静下来,男人拿了个方凳坐在末末的床前,一手轻轻的覆在末末的手上,另一只手轻轻顺了顺末末的碎发,眸子紧紧的盯着末末的眼睛,期待它们能再一次张开。泪水悄悄的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无声的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末末,你快醒来吧,孩子太想你了,他这半年懂事多了,也长高了……”话说着说着就没办法继续下去,男人开始哽咽起来,泪水滚落,太多的委屈让这个看起来书生气十足的男人深深的俯下身,抽动着双肩趴在床边哭泣。
迁寻将在男人手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她很想把手抽出来,因为实在是不想让一个陌生人就这样占了便宜,却着实动弹不得;想说话,又发现嗓子哪里不对,声音嘶嘶啦啦,漏气一般,哎,这简直是酷刑磨难。
男人觉察到迁寻细微的动作,抬起头,使劲揉揉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末末,“我说你就是醒了嘛!就是醒了!亲爱的,我没看花眼。”他把耳朵凑到女人的唇边,想挺清楚女人说些什么,额前的碎发悠悠的垂下来扫过她的耳畔。
“谁?……你是……谁?”
“末末,你忘了啊?……我是唐皓啊,你老公啊”
这,这可真不科学。
迁寻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困在了另一个叫末末的女人的躯体里了,而真正的自己还是在的,至少自己的意识是在的,因为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自己,是那个从小长大的迁寻,那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迁寻,那个弗兰克的妻子,那个小姑娘浠芽的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