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的摆设像个客厅,除了他沟子底下的这张长沙法外,还有两张单人沙发、一张茶几以及放在八仙桌上的一台电视机。八仙桌上除了电视机外,还摆放着两个茶盘,分别盛着电壶和茶杯子。
看见八仙桌,瑞年觉得很亲切,心想一定是玲玲念旧,忘不了石门沟,所以才买了这件城里少见的家具摆在家里的。
突然,屋里的人又说话了:“那个谁?你是珺瑶的亲戚噢?家在哪住呢?”
瑞年道:“我家在唐家河,多年不走动了,所以来看看……”话音未落,便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响。瑞年回头从半开的屋门里看出去,却见是玲玲回来了。她仍像白日卖羊肉串时那样裹着纱巾,戴着口罩。
瑞年急忙站起身就往门外走。李玲玲眼里掠过一丝惊喜,也急忙朝他走来。
两人在屋门外一米来远处面对面站住了。
“想不到你还真的来了!”李玲玲笑了笑,“早上你走后,我想来想去的,还当你是一句客气话呢。可是又怕你不是客气话,所以就早早地往回赶,没想到还是你先来了……”
“是啊,我来了。我咋能不来呢?都十来年不见了。”
“真的呢,都十来年没见面了……”玲玲又笑了一下。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好久后,玲玲突然一垂眼皮说:“你看我这人,大稀客来了都记不得招呼。走,到屋里坐吧。”
“哎。”瑞年应了一声,转身就往门里走。
玲玲却又叫住了他:“你往哪走啊?我请你到我屋里坐!”
瑞年便又折身出来,却见玲玲已走到这间屋隔壁的门口了,正掏钥匙开门。
玲玲进屋开了灯后,瑞年方跟进去,笑了笑说:“你还真把人弄糊涂了!”
玲玲笑道:“你这话把我也弄糊涂了!屋里乱的!好长时间没收拾了,你随便坐。”
瑞年便在南墙紧挨门处靠墙放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就将屋子环视了一圈,只见靠西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床单平展展的,被子也叠放得整整齐齐。靠东墙放着一张沉头三斗桌,上面摆着一台小电视机。屋里还有一个蜂窝煤炉子以及锅碗盆瓢、小饭桌、小凳子等物以及一台大衣柜。尽管屋子不大,倒也布置的井井有条,并不显得乱。
瑞年心里已经隐约明白,那边屋里那个没露面的男人可能并不是玲玲的丈夫,从这屋里的摆设来看,她应该还没有再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