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内容为东野圭吾原著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截图取自小说改编同名中版电影。本期内容严重剧透,未读过原著的同学请谨慎观看。
石神(石神哲哉)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清晨,石神如往常一般,绕路经过一整排游民住处,来到弁(biàn)天亭便当店买招牌便当。便当店收银员花冈靖子是石神的邻居,靖子离婚后和女儿美里一起生活,在这之前,靖子在锦系町的酒廊上班。
靖子的前夫富樫(jiān)慎二找到弁天亭,富樫找靖子下班谈谈,但靖子根本不想理会富樫,富樫说这样自己只好去找美里,靖子无奈只得答应。
八年前二人结婚,但之后因富樫挪用公款东窗事发被公司开除,从此富樫开始饱食终日,甚至赌博动粗,美里也开始害怕继父,最终二人离婚。但富樫一直阴魂不散,靖子不得已搬了住处,没想到还是被富樫找到。下班后靖子去见了富樫,经过并不如意的交谈后,靖子逃回了家,但随后富樫找上门来。
不久,美里放学归来,靖子拿出两万元钞票(日元)想让富樫不要再来,然而富樫并不打算放过母女二人,美里用铜制花瓶击倒了富樫,站起身的富樫开始殴打美里,情急之下,靖子用电暖桌的电线勒住了富樫的脖子,随后美里掰开了富樫挣扎的手,终于,富樫没了动静。
门铃响起,石神前来询问情况,靖子说自己在打蟑螂,打发走了石神。
靖子想去自首,但美里说是自己先动的手,该自己去,靖子不知所措。
此时,石神打来电话,指明二人无法处理尸体。靖子说是自己所为,打算自己自首,但石神说明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勒住死者的脖子并压住死者的手,石神询问二人选择自首还是另有打算,之后,二人同意让石神帮忙。
石神将尸体扛回自己房间,随后让美里彻底清扫现场。石神询问靖子死者的详细情况并翻查了死者的衣物,他告诉靖子,她们需要不在场证明。
旧江户川的提防旁,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尸身全裸,指纹被破坏,脖子上有勒痕,尸体旁边扔着一辆放了气的自行车。警方很快找到了自行车的主人,车主告诉负责案件的刑警草薙(tì)自行车是在十月十日上午十一时到晚上十时之间在筱崎车站丢失的,当时车子上了链锁。此外,自行车上采集到了不同的指纹,距现场不远处,发现了疑似被害人未烧完的衣物。
警方开始清查近期失踪的独居男子及旅客,龟户的旅馆三月十一日发现了房客失踪,警方采集了毛发及指纹,与尸体上的毛发及自行车上的指纹完全一致,旅客登记簿上的名字正是富樫慎二。
草薙和岸谷来询问靖子母女富坚去世时也就是三月十日晚上二人的行踪,靖子告诉警察下班后二人去看了电影,之后去拉面店吃饭,然后去唱歌,回来时大约11点了。
离开时,警方二人正好看到石神打开了靖子隔壁的房门,于是二人上前按响门铃,但是并未从石神处得到有用的信息,草薙从石神手中的信封上知道了石神是帝都大学毕业。
草薙与同是帝都大学毕业的汤川学谈起案件,并说到了石神,汤川按地址找到了石神。多年前,石神与汤川同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两人因四色问题相识。之后汤川留在了大学,石神则因要照顾双亲被迫当起了教师。
之前酒廊的常客工藤邦明来到弁天亭找到靖子,二人交谈甚欢,之后工藤送靖子回家,这一幕正被石神看到。
草薙与汤川谈起案情,靖子母女的不在场证明并没有明显疑点,警方开始排查是否有男性共犯的可能。汤川来找石神提出去石神每天光顾的便当店买便当,二人在店里正好遇到工藤,汤川问起石神三月十日的情况。
靖子在和工藤吃过晚饭后回到家中,警察再次登门问起了工藤的情况。之后草薙找到工藤,虽然工藤态度强硬,但草薙已经知道工藤并无嫌疑。
草薙来到帝都大学,学生告诉他,汤川去了筱崎(xiǎo qí)车站。
草薙找到石神,问他是否认识工藤,石神从草薙口中得知工藤正在经营印刷公司。
草薙来到筱崎站找到汤川,汤川说起凶手为什么会偷一辆上了锁的新车。
石神跟踪工藤,并拍下照片。
便当店老板娘小代子告诉靖子警察来店里询问了石神的情况,靖子有些慌神。在电话里,靖子将这件事告诉了石神。
草薙告诉汤川自己会盯紧石神,而汤川则告诉草薙,如果是石神拟的计划,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草薙来到靖子工作过的酒廊调查,负责人杉村园子告诉警察十号晚上(准确说是十一号凌晨一点)曾与靖子通电话。
汤川分析石神如果涉案那一定是处于无法参与杀人行动的前提下,而石神要做的,就是帮助靖子母女躲避追查。
汤川来找靖子,问起她对于石神的印象。
草薙来到石神学校,并借来了石神的出勤表和课程表。得知石神十号上午以及十一号上午都请了假。
草薙与汤川说起石神请假的事,汤川因学生的报告问题想到了些什么。
汤川找到石神,说出了凶手设置种种线索的用意及其中的漏洞。
工藤请靖子和美里一起吃饭,工藤说起自己收到威胁其不准接近靖子的纸条以及被偷拍的照片。回到家后,靖子接起石神打来的电话,石神告诉靖子在她的邮箱里自己留下了三封信和一张便条,便条上写明了信的用途,然后石神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联系并挂断了电话。
石神来到警局自首,石神详细描述了杀害富樫慎二的经过,并说自己是靖子的保镖,二人用特殊的方式保持联系。自己之所以会选择自首,是因为靖子背叛自己和他人交往。
警方调查了石神的房间并向靖子问话,靖子表示与石神没有亲密联系,并且拿出了信件,信里说明让靖子下班早点回家,询问靖子有什么苦恼,以及警告靖子不要背叛自己。靖子说起工藤收到威胁信以及照片的事,随后,警方在石神房间发现了窃听设备以及暖桌的电线,另外在电脑上发现了写好的威胁靖子让其与工藤分手的文章。
草薙告诉汤川石神自首的事,汤川却似乎另有想法。草薙从学生口中得知汤川曾去图书馆找过三月十日之后的报纸,草薙跟踪汤川来到石神住处附近的游民小屋。汤川找到靖子,他告诉靖子,她们母女的不在场证明确实是真的。
以下内容严重剧透
汤川告诉靖子,命案的尸体并非富樫,而是另一个人。石神为了保护靖子母女,做下了另一起命案,时间是三月十日,富樫遇害的第二天。
汤川告诉草薙,游民小屋一个月前曾来了一个新人,但在十日左右消失。凶手先清理了富樫在旅馆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让那人去了旅馆,留下指纹和毛发,到了晚上又偷了新的自行车,目的也是为了让失主尽快报案以确定自行车是在十日后丢失的,而扎破轮胎也是怕被别人骑走。留下的指纹和衣服则是为了让警方误以为死者确实是富樫。
靖子想起便条的最后一段,是在劝她和工藤在一起。靖子接到电话,美里在学校割腕,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一年前,石神毫无留恋准备上吊,但此时门铃响起,新来的邻居靖子母女前来问候,石神的生活从此改变,自杀的念头烟消云散,但石神压根儿没有想过要与她们发生关联。
汤川来看望石神并说起真相,但石神却不为所动。
走廊里,石神望见了靖子,岸谷告诉草薙靖子主动前来说出了惊人的真相。
靖子俯身跪倒,并向石神说着对不起。
石神嘶吼着,草薙觉得他仿佛正呕出灵魂。
《嫌疑人X的献身》是日本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的长篇推理小说,该作获得直木奖和本格推理小说大奖,该书豆瓣评分9.0分,被改编成日版韩版以及中版电影。
本书虽然被归类为推理小说,但对于大部分人,相比于“嫌疑人”,更为震撼的却是“献身”。
石神作为本书主角,虽然对于靖子的情感极其深沉,所做的牺牲令人震撼,但石神却是切切实实的杀害了无辜的路人。靖子也的确勒死了富樫,虽然两人都带着悲剧色彩,都有令人同情的地方,但两人却是真正的犯下了罪行,所以,本应受到惩罚。(脱离开影视作品,人们对于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有时候也会如此,比如身边人的小小的违背法律或者道德的行为可能在心理上也不会认为是不可取的。)
石神所做的舍弃自己名声和生命的行为,该怎样理解呢?对于石神来说,只擅长数学的自己若不能在此领域有所发展,那么自己的存在也就没了意义。当石神见到靖子母女,就如同遇到了如数学般美好的存在,这让石神重获了生命的喜悦,所以当这样的存在即将毁灭时,石神会不惜牺牲自己。这样的舍命不悔,对于石神来说却是理所当然。
汤川的意外出现,让石神将自己作为拯救靖子母女的牺牲品,甚至不惜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自作多情的疯子。但更有可能的是,石神在最开始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石神是一个与世界并没有太多联系的人,与世界的联系越少,牵挂的东西越少,那么舍弃自己的生命时也就越不在乎。
石神对于靖子的情感,似乎很难被定义和理解,这不像是普通人的喜欢或者爱,这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情感,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另一个人,这更像是一种信仰般的存在,对于石神,这一切不是顶罪,而是报恩。
石神留给靖子的便签中提到的,既是对于自己情感的表达,也可以说是对于靖子的提醒,“如果你过得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劳”,石神从来没有想过告诉靖子真相,但在石神看来,就算不知道真相,当靖子听到石神自首的消息,会做何行为呢?
站在完全理性的角度,就算靖子选择说出真相,也不能挽回真正杀了人的石神,所以在石神看来,靖子该像计划的一样,选择忘记石神,和工藤结婚。但靖子没能如此理性又如此无情的安心过自己的生活,靖子所能做的,就如她自己所说“和石神先生一起接受惩罚”,而当靖子说出真相,那么石神一直以来所依赖和维护的信仰崩塌了,(《三体》中,物理学是很多物理学家的全部,当诸多实验结果在证明着物理毫无规律物理学并不存在时,物理学家们会选择结束生命。)这一次,比不能在数学领域有所发展选择自杀更加严重,所以石神嘶吼着,仿佛正“呕出灵魂”。
在汤川看来,石神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有着聪颖过人的头脑,当汤川意识到石神参与了命案的时候会一下子如同受到打击一样,既是对于这种行为的震撼,又是对于石神的惋惜。(但对汤川来说,这种震撼感较一般人应该要小的多,因为汤川知道对于石神来说,符合逻辑的事再冷酷也做得出来。)
汤川不想石神白白牺牲没人知晓(最重要的是靖子),虽然告诉靖子真相,会让石神的精心布置付诸流水。对于汤川来说,正义也许也起着重要的作用,汤川将真相告诉了草薙,而出于刑警的职责和正义感,草薙必然会追究到底。
靖子母女在事件中明显带着悲剧的色彩,靖子遇人不淑,尔后一直被富樫骚扰,但却有石神愿意舍命,工藤想要接近。(只是笔者对于工藤在妻子病重期间依然去酒廊找靖子消遣一直耿耿于怀。)
靖子在美里被富樫殴打时不得已才对富樫动手,在犯下命案后,因考虑到美里不得不放弃自首,对于石神,靖子似乎一直心怀歉疚,事实上,石神从来没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也没有过要求,靖子意识到石神可能喜欢自己也是经过小代子和米泽提醒,而对靖子而言,这些如墙上的裂缝一样,根本是不需要留意的。
美里作为女儿,与母亲一起受继父富樫所累,书中虽未写到,但可以想象美里一定是极其痛恨富樫,所以当富樫威胁靖子逃不出自己手掌的时候会对富樫动手,而这也成为了命案的导火索,美里在靖子勒住富坚时按住了他的双手,在石神参与命案后替母亲决定听从石神的安排,会在与工藤一起吃饭时一言不发(美里对于工藤的排斥,可能是因为对于石神的歉疚,也可能是因为继父富樫的缘故,亦或是因为与母亲一起相依为命并不习惯与他人接近),也会在石神自首后,选择割腕自杀。书中并未涉及美里的内心活动,但可以看出美里是有着超过常人的冷静,也许对于美里而言,自己与母亲的遭遇太过不幸,不该再受富樫骚扰,所以杀死富樫也是无奈之举,长久以来的压力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可能过于大了,杀死阴魂不散纠缠母亲和自己的坏人,听从邻居石神的建议,小心面对警察的问询,让自己和母亲免于法律惩罚,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当需要牺牲一直以来帮助自己付出很多的石神时,而自己如果说出真相,那么自己的母亲就要受到法律惩罚,(虽然美里并不知道全部真相),这样的问题对于美里必然难以解答,所以美里会在学校割腕,而这也让母亲靖子最终选择自首。
题外话:
法律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大众长久以来所形成的公正,但法律更多时候是在惩罚罪恶,但对于尚不足以触碰法律的行为(或稍有触碰)却有些无能为力,对于富樫的骚扰,靖子母女只有躲避,而无法真正的依靠公正,(就算书中的世界真的是公正的,也无法真的让靖子母女免于骚扰),而事实上就算法律是极其公正的,那么执行法律的人也未必真的能做到公正。刑警是为了保持公正揭开真相的职业,书中的岸谷因成长于单亲家庭,而对靖子母女有所同情,这实在是人之常情,只要还秉承着职业职责,那么这样的情感是人们所能接受的,并且不会妨碍公正。
而说到与法律关系同样紧密的律师职业,因为其经济来源并非与刑警一样来自政府,而是来自雇主,所以,如同《legal high》里一样,律师很多时候都只是在钻法律的空子,为雇主争取更好的结果,而不是致力于还原真相,相反,大部分时候律师只是在掩饰或者美化真相,然后为其披上合法的外衣。这些并不能单纯的归类为资本的力量,只是这种职业的性质便是如此,想要依靠这样一种性质的职业来维持正义,显然有些缘木求鱼。事实上,人们在很多时候,都对于这种类似职业的要求过于高了,维持公正本身就很难,一个职业该有的职责放到每个具体的人身上,就更难维持了,有时候我们希望他们法外开恩照顾弱者,有时候又恨不得他们加重惩罚惩戒坏人,这样的要求,很多时候并不容易做到。(说到弱者,人们在很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同情弱者,但弱并不代表着正确,更谈不上正义。有很多弱者,都只是一些不想变强的弱者,他们并没有想过改变,或者仅仅想过,这样的弱并不值得同情,但事实上很多这样的弱者都在依赖别人的好心获得帮助。)
本期内容只涉及原著粗略梗概,感兴趣的同学欢迎阅读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