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尝试吃烤鸭,我吃了很多,吃的身边的同事都用诧异得眼光看着我,都以为我会吐出来,没想到完完全全的吃的一点不剩,“木子你今天晚上有点反常”,我说“没有啊,就是想尝试一下以前从来不敢尝试的东西,看看是什么感觉哈哈”同事不语,吃完我用卫生纸抹了抹嘴,去厕所点燃了一只烟,打开窗看着窗外。
我看着手里未燃尽的香烟,回想着前几天自己种种不堪,懦弱,悲观……其实我今天就是想改变一下自己,改变我那自己以为至高无上不食人间烟火举世无双的原则,所以今晚点了份烤鸭,从吃开始。
比起身边的朋友,我从小到大显得格格不入,都以为我是个怪胎,可能世界太大,我遇到的人还是太少,老是以为只有我自己是这个样子,但是后来我遇到我的一个让我可以完全放松自己不用去尽力迎合的一个好朋友,让我在当下我厌恶的社会观又有了重新的定义,算是个人生知己吧,当然这是高中毕业很多年以后才遇到他。
抽完烟我回到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回想前几天,我用尽最后一份准备了很久的勇气追的一个女生,现在朋友也没得做了,当然都是拜我所赐,跟那个女生一点关系没有,可以说我亲手葬送了我唯一追求她的机会,我从小上学的时候我就不怎么会讨女孩子喜欢,老师给我的定义就是我这个人比较“内秀”,我不认为这个词很适合我,因为平常生活社交上我人缘还是比较好的,很开朗没什么障碍,我想说的是我那种极悲观主义那种状态仅限于我心里在乎的人才会体现出来,有时候很享受这种感觉,不知道是自己心里的问题,还是每个人都有过这种体验,总之现在的我是感觉这样是不好的,这也是我想改变自己原因之一。
我很喜欢她的名字,那个女生叫知秋,李知秋,“一叶知秋秋何在,风扫落叶秋自来”给人一种秋风瑟瑟的温柔,2010年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被家里送到了附近的职高念书,母亲是看我年纪轻轻初中没念满怕我太早步入社会学坏,才想出让我去职高念书,其实我们现在这个年纪心里都应该清楚,那个时候后家里给你送去职高念书其实就是在赌一个未来,上不了高中只能去职高学个一技之长将来养家糊口,如果努力学好了,考上一所大学也是可以的,但有些人就认为职高跟高中还是有所不一样的,我的理解是名字不一样,呵呵…我记得那是刚步入春天的三月中旬,我背着我母亲给我新买的当时最流行的斜肩背带式书包,左手提着我姐上学的时候用过蹈给我的暖壶,右胳膊拎着我母亲亲手缝的大棉被,脸上笑嘻嘻的跟我母亲进了校园宿舍报道,“嗯…是李木子吗”,“是啊,是我”,一个留着寸头上衣穿着校服,裤子穿着牛仔,右胳膊上系着红色袖标写着学生会的学长,说道“姨跟我来吧,找一下他的床位,把东西放下以后,再去教学楼在报道”我拎着东西像农民工一样气喘吁吁的跟上了二楼,进去以后看见比我还早到的两个兄弟,坐在卧铺上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说“你好啊,我叫李木子,新来的,”,一个酷似林俊杰发型大高个的男生说“哈哈你好,我叫王超,我跟他也是才来我俩一个地方的”,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边的兄弟,我点了点头,然后我把东西全放在了卧铺上,我分到上铺,虽然当时不怎么情愿,但我也不愿意让我母亲去跟老师们张这个嘴,交完学费以后,我送我母亲出了校园,我说“都完事了,你先回家吧”“好,自己注意点,别让我操心,”,我说“好”,然后母亲从包里拿出了一百块钱塞给了我,我推搡几下,就给揣兜里了,当时心里挺不得劲的,,不是因为我不想在踏进校园,也不是心疼家里辛辛苦苦赚钱供我上学,我是感觉深知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母亲还是对我有很大的期望,从刚才眼神当中我就能感觉到,这让我心里有种负罪感。直至到现在,我很想努力做好每件事,当然少之又少。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我的暖壶找不到了,我开始有点着急,那暖壶到不贵,但那是我姐留给我上学用的,我很珍惜的,况且让母亲知道,又免不了一顿胖揍,我看了看那两兄弟坐在床前玩着可能家里给新买的翻盖手机,话刚到嘴边,我又止住了,心想都是刚来第一天,以后都是同学,况且也不一定是他们拿的,算了吧,当天晚上随着刚到新的环境,加上丢东西,一宿没睡。
转眼很快步入到下一学期,开学前我母亲也给我买了我人生的第一部手机,诺基亚5230智能手机,那时候光听到这名字,就足已让你高兴一阵子,因为从来没用过手机,更别说还是一步智能手机,可能就那时候,手机取代了我大部分,不,应该说很多…我看过一篇报道是这样写的:就现在当下,我们不需要知道电子游戏是什么,它会不会造成近视,它会不会上瘾,我们只需要一个背锅侠,一个可以掩盖家庭教育失败,学校教育失败,社会教育失败的东西,现在它叫手机,十五年前它是早恋,三十年前它是偶像,三十五年前它是香港电影,四十年前它是武侠小说。
有了手机以后,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无心学习,我记得那时侯一天八节课,除了其中有两节课是自习在教室,剩下的六节课不是在厕所就是小店抽烟玩手机,每次都是跟班里同学三五个一起逃课,也就那几个人,他们也不是大人眼中的坏孩子,只不过都在经历着那个时期每个少年都有的青春,有一次我们几个去商店抽烟的时候正好赶上幼师下课从旁边的综合楼走过来,都是三五个互相挽着胳膊一起走,其实那时候我才就知道,原来真的好看的只跟好看的一起玩,虽然我入学快一个学期,但是这是第一次注意到她,丸子头,斜刘海,一身不修边幅的校服,个头很高走在最中间,深邃的眼睛里透漏出温柔的光,让你深陷其中,那个时候打眼一看就是属于非常受男孩子喜欢的女生,这个时候她迎面向我走来,我不敢抬头直视它,我只能装着大步的走着路若无其事的一幅样子,用眼睛余光看着她,其实那时候我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马上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出于自己的下意识,我假装跟身边的同学寒暄,刚转过头想说,她也转了过来,就这样正好互相对视了一秒吧,当时瞬间感觉自己从脸红到耳朵,现在想起来,它不一定看的就是我,也可能看的是我身边的同学,也可能就是无意间转个身想跟身边的人说话,走过去以后我低着头还在想着刚才带给我的美好的瞬间,身边同学问我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我说没事,就是有点困了,这时候正好经过楼与楼之间的空隙,突然间刮了阵妖风,仿佛神明在我耳边轻声轻语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后来快毕业的前几个月,我才得到她QQ联系方式,具体是怎么要到的,现在也记不起来了,毕竟认识她的时候IPhone才出到三,加了以后也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彼此给了个备注,然后再也没怎么说过话,再联系她的时候,已经是毕业一年以后,其实在校期间,我连一个正式的招呼都没跟她打过,不是没机会,是那时候自己太自卑,悲观,不好意思,老是感觉自己的想的,别人也就是那么想的,加上她身边有很多男孩子在追她,最主要的她的亲戚还是学校的领导,这让我又无意又缺少很多勇气,后来毕业以后回到家里,我妈就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到那个破职高念书,本来你这人就浑,然后我又亲手又送到那个浑水里搅了两年,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抽烟,泡小姑娘,看来那个时候我母亲还是并不怎么了解我。我那时候在学校学的是汽修,其实什么也没学会,硬是玩了两年,母亲看我一事无成,实在没办法就找到我姑家的表哥去跟学开挖沟机,那个时候这个行业还是比较有前途的挣得多,一开始我不想去的,一,我打心里不太喜欢那个表哥,二,也是最主要的,家里人没事就拿我跟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你看那老张家得孩子多有出息,你看那老李家得儿子学习多好,后来实在受不了,就随他去了,跟表哥学了三个月成手以后,有一次让我自己在一家煤厂干活,晚上离家太远,就住在了煤厂老板的简易房里,晚上就我一个人,吃完饭没事躺在床上听着歌,刷着空间动态,没什么意思,我就发了一张自己抽的半根烟的照片,并赋上一段文字:今天吸的第一根烟,真好。过了不到三分钟,底下就有了一条评论——扔了,更好。我仔细一看,知秋……,当时高兴了过头,已然忘记了手里香烟还没有扔掉,感觉手指头热乎乎的,才恍过神,因为这是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以后,第一次找我说话,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的评论,但是能让我在这往后的六年里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就像你们每个人自己特殊日子里,都有特殊的含义一样,怎么样都不会忘记,我正准备回复她,突然来电话了,一看是母亲打得,我赶紧接了电话,原来是通知我后天去市里征兵体检,母亲说完以后,我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下方未打完的字,心里犹豫很久,最终我还是把那几个字给取消了,当时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入伍的第一年,她看见我穿上了绿色的军装照片,又评论了我,你去当兵了呀!后来,我憋了三个月,只回复了她两个字,是啊!其实当时我已经感觉跟她已经没抱有什么希望就不想在打扰她,但是她时不时会给你一颗糖,能让你一直记住她。在跟她联系的时候已经是2018年,也就是去年,一个快的让你什么都措手不及的时代,更别说一些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也越来越大,我记得以前流行什么什么星座,我也不知道我就怎么成了双鱼座,可能是我姐给我算的,我其实是不信那个东西的,但是双鱼的每一点,就像我生活的真实写照,后来我患过一阵抑郁症,再难受的时候我就看书上写的双鱼得每个特点,然后我就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还好我不是精神病,我只是与生俱来的双鱼。
2014年12月底,我结束了我两年的军旅生涯,退伍回到了家里,看着胸前挂着那朵大红花,来也是它,走也是它。满载了自己这一辈子最值得回忆的事。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我主动跟母亲为家里来看我的亲朋好友做了一桌团圆饭,我坐着笔直跟家人里诉说我在部队两年得生活。说到这里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有一种想法,有时候心里想说的一些话,一部分是跟家人分享的,一部分是跟身边好朋友说的,待我在家稳定下来以后,我就联系了我几个要好的朋友,说起来惭愧,最后能跟我出来一起吃饭,谈心声,搬是非的,还是以前在学校经常欺负我的一个初中同学,也不能说是欺负,就是上学时候总拿我寻开心,倒也没什么过分的事情,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还是他知道我回来联系的我。我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去。到了约定的地方。原以为再见到他会认不出来,上学的时候他就那样,跟你多熟你扭头就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到不如丑陋,丑陋可以是Logo,丑到一定程度,还惊世骇俗,而他不丑,假如由丑至美分为十个刻度,他的相貌该是五度,穿校服背书包的他,可以往美在移一度,因此不管我们曾经如何再一个队列里出操,在一个食堂里吃着土豆炖大白菜,不管怎么样曾经欺负我,在一起糟蹋青春,都休想记住他长什么样。可是在五一路的大街上,脸庞再海里,我的视线瞬刻就把他钓出水面,而且还是模糊侧面的他,我刚想叫他,他突然转过头来看见了我,一边走过来了嘴里还喊着“我x、木子!”,走过来以后又说“你丫的,你变样了都快认不出来了哈哈”,我说“没有没有,还那样,到是你个子越来越高了”。他叫迟远,还是那个腔调,提着嗓子那种,寒暄了几句,找到了一家海鲜自助烧烤的店坐了下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