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吃饭,红薯煮饭,有几个收了几天的西红柿,打了个西红柿蛋汤,昨天吃的是西红柿汤煮面。吃着吃着眼泪就莫名吧嗒吧嗒往下掉。大摆钟“滴滴”一下下地响着,很有节奏,如同给我的落泪配上了伴奏,起先只默默落泪,后来慢慢的啜泣,所以最后我索性放下筷子。让自己尽情哭泣了数分钟,想想好像已经好久没哭过了。
和往常一样五点左右下班到家,和辉先生视频通话二十分钟,就困意难忍,眼皮不听使唤一个劲往下掉,便挂掉视频在沙发上葛优躺,脚踩烤火桶,一睡睡到七点多。醒来时依旧双眼难以睁开。
回家之前在学校肚子疼得不行,从上午第四节一直疼到放学,中午吃饭也吃得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发现门上一把锁,大伙都去吃饭了,我没带钥匙也没带伞,就蹲在地上等着,因为感觉疼得有点直不起腰来,头顶上有一块玻璃可为我挡雨,我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蜷缩在那里。中午同事们基本都去宿舍休息了,不想打扰,但还是鼓起勇气打给巧巧,未接通也就没再打。
要赶着去综合楼开“智慧课堂”研讨会,所以要接笔和笔记本,终于机械加工的宋老师来了,真是雪中送炭,看到我一脸狼狈,我极难为情,说了些感激的话拿上本子就赶往综合楼。
全程开会是趴着听完的,本来要我发言,轮到我的时候,我说我不舒服,精神状态不佳,就没说。
会后五六节课,本想和其他老师换,但他们都有事,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课上没说几句话,让学生们做“形容词和副词”习题,又听了听力,我站在教室后方,倚着一张无人用的空桌,几度弯腰手撑腿,不想让学生察觉,但他们应该都察觉我的反常,比平时要乖很多。
一堂课终于熬完了,我回到办公室找珺珺换了课,趴在自己的办公桌,联系校医,自个没电话,童老师和张雄帮我打通后,去找了代医生,说明自己的感受和症状,她说我应该是胀气,喝了瓶藿香正气水,贴了个暖宝宝,然后在那坐了半小时。
昨晚上十一点多打电话给vency ,帮数学老师询问换课事宜,结果电话一通,那边传来诧异又亢奋的声音“哎,咋了姐,寂寞了?”阴阳怪气的调侃我早已习惯他的搞笑逗比,配合说“是的呢”。
昨天在辉哥学校,他给我煮了鸡蛋,估计是鸡蛋快要坏了,长了黑斑,我吃了好的部分后面还是导致拉肚子三次,全身乏力躺床上休息到下午三点半才动身来长沙。每次周末快结束要返校都很郁闷,像大多数学生不愿返校一样,像个小孩不愿和我的家人和爱人分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工作地在长沙,父母和老公在宁乡,老公也要当班主任,每晚要查寝,经常有早晚自习,爸妈在宁乡也已生活习惯,公婆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只能独自一人生活在长沙,一个人早起去车库开车,一个人下班做饭炒菜吃饭洗碗,一个人给花草浇水给乌龟喂食,或者一个人备课到很晚,睡前还刷下手机……
以前在宁乡拿着两千多的工资生活得很自在惬意,但心里总想着要考到长沙拿更高工资,要把新房子装修好住进去,现在呢?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呀,为什么我还不快乐呢?
原来偌大的房间一个人住着就是没有温度的,因此我把房间的灯开得再亮,电视机声音开得再大,也依旧热闹不起来,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原来来到新单位有各种压力也迎面而来。繁重的教学任务,琐碎的班级工作,活动评比竞赛也多,还经常被不听话的学生气得半死,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再没有午休过,每天总感觉有忙不完的事,有时候想随便吧,啥都不管了,但外界总有种无形的压力迫使你往前走。
我们校长说“做高新的教师光荣而可怜”,于我而言,光荣很少,可怜很多。
我们经常说要学生身心健康,而今却发现很多时候,这句话我们应该也对自己说。
饭吃到第二碗已快八点多了,肚子疼痛基本缓和。只是我知道明天一天亮我又要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只是我知道,
大多数痛苦时光都是你独自熬过。不是别人不愿意帮你,而是他们也不能帮到你。
你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披荆斩棘,冲破黑暗,杀出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