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宅居琐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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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至十点钟起床,至窗台,揭开帘帷,将光线引入室内,若此种沐浴于阳光下之感觉,向为我所喜。

至门口取牛奶,以及当日送来的报纸、杂志。楼道内有喧哗声,甚吵闹,几孩童在耍,不知谁在揿电梯,叮咚声响彻不停。

少顷,做一些简便早餐,冰箱内,有姨婆昨日送来鲈鱼,取出,温水解冻后,刚好用于裹蛋。数日前,至莘村水库游玩一次,农舍里购得家养鹅蛋,体积甚小,青少黄多。搁一些姜末,搭配妥当后,置微波炉内烘烤,稍等,拉竹椅临窗台,微开窗扉,呼吸清新空气,粗略地翻检报纸,做摘要。

过午,还要往梅山走一遭,与友相约。三日前,他突然心血来潮,定要赴光禄寺,声言‘打七’,只是而今还差四天,不知缘何唤我去!社会浮躁,试想,又有几人能沉静下来,心无杂念,虚心参佛七日!他不行,我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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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小憩,须臾出门,过购物广场时,见一爿夜店门口,有几十人围观,甚喧闹,不知作甚。近日来,不知何故,行事特无耻,无聊,好奇心尤为重,将车停一侧,下车,挤入人群,踮脚观望。圈内,有女正厮打在一处。二女穿着俱时尚,长相佳,只是其中年少者,稍显狼狈了,发丝凌乱,一字绯色薄毛衣,也被扯下些许,上身几近赤裸了,黑色胸围与奶质肌肤搭配,光天白日下,甚是扎眼!

围看一会儿,乃晓知,起因不过如此,未免落于俗套,不愿说!

世间事大都为一个情字,一个利字,由此才衍生了争夺!所争之,由物及人,五花八门,对对错错!离开之际,最后回眸一瞥,心情异常复杂,为侬不值,亦为她的美貌不值。

此时,年长者已愤懑离开,落下她一人为笑柄。只是,她已然不管不顾了,索性豁出,把众人当空气,什么形象,什么气质,都不要了,直接瘫坐于水泥地,面色甚黯淡,眼神呆滞,不知所想,所思。

车飞驶路上,出市区老远,那一双赤脚,横亘在马路的蓝色高跟鞋,以及那张决绝的脸,不顾一切之眼神,还涤荡在我眼前,萦绕着,不愿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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