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走路的时候我摔跤了,爸妈跟我说:站起来,你是男子汉,你要坚强,你,不能哭。
上学的时候同学故意把我撞到了,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为什么不撞别人,你们在一起要和平相处。
十八岁的时候考上了大学,我想把喜悦分项给身边的人,他们说不要显,比你差的会觉得你在显摆,比你好的会讥讽嘲笑。
“不要笑,这有什么可笑的!”“这是你应该做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渐渐地,我开始怀疑自己表达快乐和成就的权利,我的快乐像是一种背叛,一种对家庭紧张氛围的无知忽视。
打压式教育的阴影逐渐转化为情绪羞耻感,深入我的骨髓,甚至在感到开心的时候,内心深处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因为从小到大,我被教导要内敛、要坚强,情绪的外露是软弱的表现。
我把我的喜怒哀乐都藏起来了,做什么事不能有情绪,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鲁迅笔下看柜子上行刑的看客,又像套子里的人。
不喜欢麻烦别人,给别人造成一点困恼就会非常内疚,在外面看到不好的事不敢仗义出手,在网络上骂人勇猛无敌,被人打了不敢还手,只会躺下讹人,这就是我,我们。
我是那种传说中平时不喝酒,喝酒的时候能喝一瓶白酒的人;我也是那种酒品很差的人,平时情绪稳定,喝醉后就哭天抢地的人;我还是那种上班时一本正经,晚上回家刷个抖音都会擦眼泪的人。
我不想这样了,所以我告诉我的孩子,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