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8)
严家小姐躲在屏风后面,紧张的手心出汗,但是其实她比双亲更想知道,她每日心心念念的人,心里是不是真的在意她?
前厅,又是绑架,又是恐吓的,看来是他与严家小姐的事情暴露了,看着架势,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陆震霖心中叫苦不已。
“你是何人?”大将军声音浑厚威严,叫人听声先胆寒三分。
“学生蜀中陆震霖。”陆震霖赶紧起身作揖行礼道。
“蜀中陆家?哼!没有听说过!”
“我陆家在蜀地……”
“半夜勾引良家女子,这就是你们蜀中陆家的规矩吗?”大将军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拔出插在地上的刀,生生打断了陆震霖的话,狠狠的盯住他的眼睛,就像雄狮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只要他一句话没说对,就会丧命。
陆震霖从来没有见过那让的眼睛,威严不容犯,他当场愣在哪里,好一会儿才慌忙解释道:“学生与严小姐相遇佛安寺,又以曲舞相知,虽曾夜里相见,但并未做出越距之事!”
“夜中私会不算越距吗?怎样才算越距?你是男子,青年才俊,夜里密会佳人,传出去是风流佳话,可我的女儿了呢?我夫妻俩老来得女,我们老两口看得比命还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养着,好不容易长得清清白白一朵花似的,可你知道就因为你,现在外面地人怎么说她吗?不守妇道,自轻自贱,你知道我们听着有多疼吗?”严母本来见丈夫拔刀,赶紧出来相劝的,但是自己说着说着,却伤心起来,也恨起来了,心里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人,还好理智让她拉住了丈夫。
严家小姐躲在屏风后面,见父母如此说,心中不免懊悔起来。
“是学生考虑不周,不该管束不住自己的感情,引小姐夜中相见,还请将军、将军夫人原谅!”陆震霖心疼严小姐受到的非议,心中已有懊悔之意,但面对这样的指责,他却不知如何出来,只能深深鞠躬,诚意满满的道歉,
不料,他得到的只是将军的白眼,将军夫人咄咄相逼地嘲讽:“原谅?孩子,那是我女儿一辈子的清誉呀!当你和朋友面前炫耀你的风流韵事时,可曾过会不会被原谅?”
“不,学生对严小姐是真心实意,并非什么风流韵事,并非向别人炫耀的资本,更没有向任何人炫耀!”陆震霖终于明白,原来他们还给他安排了玩弄感情的罪名,心中不服,终于有一件事他是占理的了,说话明显有底气了。
将军夫人与大将军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年轻人说话那么有底气,看来他没有说谎。然而,此时陆震霖以为他们并不相信自己,慌忙解释道:“第一次见到严小姐,她不仅收养了小猫崽,还介绍学生到府中读书,自己生活富足,却能救助弱小,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子;第二次见她,我因心中忧虑,吹箫抒情,她以舞相和,她能听懂我曲中之意,我便知道她是我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懂我的人;第三次见她,只因我心中思念她,想见见她;我见了她又觉得她那么美好善良,之后我便克制自己的思念,我必须努力考取功名,这样我才够资格像她提亲。”
严小姐在屏风后面既感动又开心,原来他同自己一样思念着对方,他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少年的时候,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磨难,爱情只要彼此相互喜欢就足够了。要不是母亲使劲给她使眼色叫她不许出来,她怕早就出来拥抱她心爱的人了。
考验还在继续,将军夫人正色道:“听你这么一说到想是真心要娶我的女儿?”
“学生的话句句属实,学生的心天地可鉴!”
“发誓可没用,我问你,你不过是借住我家的穷苦读书人,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娶她?”严夫人缓缓走下来,看着他。
“我…我将来定能考取功名,风风光光地迎娶小姐。”陆震霖信誓旦旦。
“且不说你将来能不能高中,就算侥幸得中,混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在你们家看来是光宗耀祖,但在我家这却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能奈。”她这话说得就有些违心了,她家虽是功勋之家,但是现朝廷重文轻武,找个读书人做女婿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