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回到学校的那个早上,想起了在这里已经求学一年的经历。从地铁C口走出,依旧是那条林荫小道,左边是绿化右边是马路铁栏,中间种着一排笔直的梧桐树,让我想起了“靠右行”这一观念。沿着这条小路走上约三分钟,终于看见了我可爱的学校。
再次走进她,忽然多了一种庆幸感、陌生感和一种自卑感。为期一月的工厂生活就在我踏入学校那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又回到了校园生活,很庆幸的是自己只是体验了一个月的工厂生活而不是被迫要以此为生,这种庆幸感不是为了贬低某种职业和人群,这种庆幸感来源于一种自由感。你终于不用再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放在如何把一个小小的手机零件做好,不再整日斤斤计较自己是否比他人更辛苦,不再为了发工资而沾沾自喜。而自由感体现在能够有时间去看一本喜欢的书,晚间可以和喜欢的人去散散步,参加一些竞技类比赛去获得荣誉等等。终于可以不仅仅用体力与精力来铮取生活的必需品,有时脑力劳动也可以是很好的选择,有谁活着不想要选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
我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慢一点,以便感受离开这段时间学校的变化,景未变心已改,同样的景色看上去却有一丝陌生感。我在想自己是怎么存在与这所学校,为什么我会属于她,为什么她会收下我,我又怎么才能证明是她的学子。。。。。。也许答案在风中把!这是鲍勃迪伦的句子。顺着微风走进餐厅的二楼,这是假期间学校唯一供餐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或戴上耳机急忙赶路,或三三两两谈笑风声好不惬意,他们穿着洁净的来往于餐厅,我想他们是留校考研的学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上衣有些皱印,裤子上有些灰尘,帆布鞋也有些泛黄,哦!还有坐了一夜车程还没来得及洗漱有些油油的头发和脸。在角落里找一张桌子把行李放在那,买一点早餐,两个馒头只吃了一个就饱了 。继续在学校走着,想着可以住再学校两天等待开学,可是宿舍还不让住。
再三辗转我还是回家了,就在即将开学之际。当父母问及我这一个月的收入以及表示他们的满意时,有一种命运扼住脖子的感觉,看着自己手机里的余额,知道他们的话是一种安慰,也知道这些收入确实不行,因为这个结果自己都有些不满意。在家的几天试图调整自己的生物钟,因为在工厂的一个月里上的是夜班,不能再黑白颠倒了,我试图在晚上睡一个好觉,无奈醒了四五次、试图重新规划新的学习计划,却很难像以前一样坐下看书抬起头时几个时辰都过去了、试图让自己静坐却总是不自觉的拿起手机。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要21天,也许我还需要一个新的21天。
在家的第二天就开始订购回学校的车票,一方面确实要开学了,另一方面在家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说有人限制你的行为而更倾向于一种道德化的自我约束。强迫自己要做这做那,但事实上在家中我的行为是可以很自由的,我自己住在房子里,父母对我的教育方式是放养式,可是我就是不能像坐在图书馆里那般坐在家中。想念学校的图书馆想念很多人一起上课,我无法否认对家里的眷恋,就像无法否认父母对我的爱,我同样的深深的眷恋与爱着他们,只是这种爱与眷恋的形式不同,我们都过于羞怯所以把这种情感深深的藏于心间,只是偶尔会在步经意间的行为上表现出来。
坐大巴去学校那天,是母亲把我送到车站的,父亲要忙着生计来养活一家人,所以没见到,路走到一半母亲说要买些东西,我看了看时间担心赶不上车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拎了一些水果回来了,有好多种,但每种都不多,她知道我喜欢吃,也知道学校里的水果贵我舍不得买。我说我拿一点就够了,剩下的你带回家,书包里已经放满了衣服。她执意不肯,硬是让我带走,我执拗不过就全塞书包里了,到学校的时候打开一看里面的葡萄都成汁了,但是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