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姝静一起吃饭,聊起父亲。姝静说:“父亲就是在的时候没日子,走了才开始有日子”
一句话,泪开始狂飙。
记得以前,打电话总是打给妈妈。即使您接到了,也是没聊几句就问“我妈呢?”,但如果是妈妈接的,就常常忘记关心你。有时候,还会把这个当作笑话讲给朋友听。而如今,即使我一遍遍地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打穿打透,都不会再有一个熟悉的温暖的又每每略带急切的声音问我“吃饭了吗?忙不忙?冷不冷(或者热不热)?别太累!爸爸想你!你想爸爸吗?”而我是多么后悔,没有多打电话给你;没有经常和你聊聊;没有多关心过你。后悔,让我懊恼,让我悔恨,让我恨自己。但无论怎样,都没有用了!
最近有连着三天梦到您,可是,醒来总记不得您都说了什么。
还记得,去年冬天您有事来北京,我下班后赶去和你见面,怕我找不到,你一个劲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被你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嘱咐你到酒店等。但是看到你的一瞬,我就知道你一定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你还是先关心我冷不冷,握着我的手反复问,冷不冷饿不饿;看着我,有些憨憨地笑;当听到同乡夸我的时候,你又是那么腼腆地骄傲地笑。此时此刻的我,好怀念好怀念好怀念您粗糙的温暖的有力的手掌,再也再也不会被这样的手掌包裹了。
您的手掌是粗糙的,但是我很喜欢,尤其当后背痒痒的时候,您挠痒痒简直不要太舒服。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
您的手掌是温暖的,不仅仅手掌,全身都是温暖的,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和您一起睡,因为我怕冷,所以每天都要您先睡下给我暖被子,我还要把腿放在您的腿上,经常您都被我冰到,但却总是满满的宠溺,没有丝毫怨言。
您的手掌也是有力的,我看到您用它们抱起整袋整袋的玉米,用它们呵护每株西瓜幼苗,用它们扛起这个家。
现在,这一切,换我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