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真正的我

        “什么？”，我没明白洛欣的话。

        “陈远途是我杀的，还有那些流浪猫也是我杀的。”，洛欣冷冷的说到。

        “为...为什么？”

        “跟你说过的-- 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原来那天梦里我听到的这句话不是来至李文茜，也不是来至我自己，而是你对我说的。”，我看着面前的洛欣，脑里一片空白。

        洛欣点了一下头，然后向我道出真相：

        “我的确是个孤儿，不过我的父亲并不是大学的教授，他是一个有钱的商人。我九岁的时候，母亲发现他有了外遇，跟他吵架，他竟然动手打了母亲，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时就找借口虐打侮辱她。母亲实在忍受不了，于是离开家在外面住。可是父亲还故意造谣我的母亲，到处散播流言蜚语，意图逼她离婚。我母亲也是太傻了，这种人有什么好依恋的，居然不同意离婚。

        父亲开始还故意把我留在家里，让母亲见不到我，可是慢慢的，他也懒得管我，我也就搬到母亲那里和她相依为命。过了三年，有一天父亲居然带着他的情妇来到我们家，再次逼我的母亲签离婚书，我母亲死活不肯签，父亲和他的情妇就用尽各种方法羞辱母亲，从此母亲一病不起，家里的钱用完了，我只好恳求父亲给钱医治母亲，可是那人丝毫不念旧情。就这样不到一年时间，母亲就去世了。那时我十三岁，我发誓我要亲手杀死这两个害死我母亲的人。

        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我开始在夜里诱捕附近的野猫，我恨着心用剪刀割破它们的咽喉。直到有一天，我不再害怕看到鲜血，也不再害怕听到野猫喉部被割裂的声音，我知道时机成熟了。我找了个机会杀死了父亲还有他的情妇，再把现场布置成情妇杀人逃走。当然，我把他情妇的尸体藏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案子没有被侦破，也没有人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是杀人的凶手。

        虽然我已经给母亲报了仇，可是杀死流浪猫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就像是强迫症一样我无法控制。有时候我已经分不清我是把它们当作是父亲和他的情妇，杀死它们为了泄愤，又或者我是把它们当作是我自己，与其让被遗弃的它们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不如让它们死亡，尽早解脱。

        大学我选择了医学外科，这多少是受到我那个奇怪的习惯所影响。恰好我考上的大学就是理信大学。那时你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可是在母校也算小有名气，所以开学不久我就听说学校的数学系出了一位很有才华的歌手。在我听到《孤帆的尽头》的时候，我完全被迷住了，那时开始我就是你的歌迷。说是歌迷也不对，我比一般的歌迷更疯狂，我就像狗仔队一样跟踪着你，但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甚至看着你和别人交往，我也是默默的祝福。

        狗仔队可能会跟踪你几天，甚至一周半个月，可是过去的六年我一直跟随着你。那天我发现你进入了一位心理咨询师的治疗室，我十分担心。为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以病人的身份联系了李文茜，扮演一个精神病人可以说是我的本色出演。

        我偷偷在治疗室放置了微型录音器，每次我到治疗室的时候都就把录音通过无线下载到我背包中的接收器里。从而我知道了你曾经自杀，知道你失去了部分记忆，也知道你作了一些奇怪的噩梦。我依照你梦境的手法杀死那些流浪猫，借以体会你的感受。

        但我已经不能满足于这些，我希望跟进一步接近你，帮助你，所以我安排了旧城区停车场的偶遇，为了那次偶遇，我连见面时呼吸都反复练习过，才得以表现的波澜不惊。我能感觉到你对我产生了好感，我故意不再与你在停车场相遇，但是暗中跟随着你。当我知道你去了历史学院，我马上去查看了教授的名册，找了跟我长得最像的教授，谎称是我的父亲。

        然后，我出现在你的签售会现场，你主动约我到咖啡屋，我们开始交往，一切都很顺利。我是真心爱着你，而且我能看出来，和我在一起你也是很快乐。可是这时陈远途出现了，那天你在墓园推开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恨陈远途打破了我们那平静的生活。我不能让他继续破坏下去，我割破了他的咽喉。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小飞鱼的瓜葛，警方很快会查到小飞鱼头上，但是他们永远找不到小飞鱼，就像没有人能找到我父亲的情妇一样。小飞鱼她活该，要不是她为了自己的人气而至小男孩的生死不顾，你也不会被抑郁所折磨。

        我的父亲，他的情妇，陈远途，还有余菲晓，他们都是该死的人，没有他们，我们都是正常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明凯，我们把这些人和事都忘了吧，然后我们再重新开始。或者你可以选择报警，让警方逮捕我，只要你能过得快乐，我一点都不后悔。”

        听洛欣说完，我看着她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到底该怎么做？

        “那晚为你伴奏《孤帆的尽头》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时候，那时的我是真正的我，没有任何的伪装。”，洛欣看着我小声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