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米数了数手里的硬币,发现刚好够买一个面包。他刚准备进店,门口的侍应拦住了他。
老吉米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让狗狗进入。”
“狗狗?”老吉米有点摸不着头脑。侍应提醒他向身后看,他发现有一只像他一样可怜兮兮的小狗跟在他的身后。
“这不是我的狗。”老吉米说。
“可我看着它一路跟着你过来的。”
老吉米没有理会侍应的话,径直走进了面包店。
等到老吉米从面包店出来,那只狗已经不见了。
老吉米问道:“你把它赶走了吗?”
“它自己走掉的。”侍应回答。
老吉米揣着面包回到了住的地方,惊奇地发现那只狗就在那里等着它。
“嘿,小家伙,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老吉米尝试赶它走,但它就像绑在绳子上的网球,打出去之后又会回来。
老吉米看着眼前这只楚楚可怜的狗,他忽然像照镜子一样想到了自己。“你打算跟着我这个流浪汉吗?”老吉米说,“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个流浪汉,在我这里可没有香肠吃。”
小狗摇着尾巴,老吉米当它答应了。
老吉米拿出面包,撕了半个扔给了利普——老吉米给它取的名字。吃完面包后,老吉米打了点水,给利普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的利普,好看极了,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个邋遢样,老吉米心想,它值得遇到更好的主人。
老吉米上街乞讨从此都会带着利普。利普给老吉米带来了好运,人们看到这样一只可爱的狗施舍的时候更慷慨了,他们觉得要让老吉米照顾好利普才行。老吉米非常享受和利普在一起的时光,倒不是因为它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钱,而是因为他觉得不孤单了。当然,他早就一个人惯了,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孤单,但自从有了利普,他觉得,一旦失去它,自己就会孤单。
这一天,老吉米和往常一样,准备进店买点面包。利普很乖,每次都等候在店外。老吉米买完面包出来,发现利普不见了。他赶紧四下找了找,不见踪影,他问门口的侍应:“先生,您看见我的狗了吗?”
“你的狗?”
“跟在我的身后,我一进店就会乖乖在店门口等我的,那是我的狗。”
侍应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见它被人抱走了。”
“你怎么可以让人抱走我的狗呢?”老吉米生气地说,“那可是我的狗……”
就在这个时候,利普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对母子。小男孩在追利普,小男孩的母亲在追小男孩。
老吉米一把抱起利普并说道:“你想对我的狗做什么?”
小男孩没有说话,小男孩的母亲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说道:“对不起,先生,我还以为这是一只流浪狗。”
老吉米说道:“这只狗是我的,它叫利普。”
“这孩子是个哑巴,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他很孤单,我送给了他一只小狗——就和你抱着的这只一模一样,它带给了他快乐——他从未如此快乐,”小男孩的母亲说,“可是不久前,这只狗死了。”
老吉米听完后,放下了利普,好让小男孩可以抱抱它。
小男孩和利普相拥在一起,像分别多年的友人再度相逢。
小男孩的母亲说道:“先生,可以把您的狗卖给我吗?不管多少钱——”
老吉米慌了,他知道她一定会这么问,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想拒绝,可他不忍心。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个流浪汉,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他想,利普跟着他们生活也许会更幸福,更何况,自己并不是利普真正的主人。
“你把它抱走吧。”
小男孩的母亲喜出望外,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做。小男孩的母亲用手语告诉了小男孩这件事,小男孩高兴得跳了起来。小男孩的母亲说:“希望你不要对此感到介意,我希望给你一些钱。”
老吉米有点生气地说道:“我不是把它卖给你,而是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的孩子,所以我不会要你的钱。”
小男孩的母亲再次表示了感谢,随后离开了。
老吉米一个人伫立在面包店门口。黄昏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知道,太阳落山了明天还会升起,可他的利普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回到住处,老吉米无所事事地躺着,他之前一直都这样,可今晚他却觉得十分孤单,十分想找人聊聊天。第二天醒来,老吉米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哭过了。
有气无力地走在街上,老吉米看到了一张启事,凑近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寻狗启事,老吉米笑了,心想:只有蠢蛋才会把自己心爱的狗狗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