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先问一句,你会不会时常有一种迷茫,被生活推着走的感觉?
也许你会这样回答:“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或者“混日子而已啦”。总之,我猜这个答案里或多或少会带有一丝不如意。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根。
就像《小王子》里,沙漠里的那朵花儿描述过往的商旅一样:风吹得他们到处走,他们没有根……
我们很少去想自己的根是什么,自己要扎根在什么地方。所以,才会感觉被生活的风推动着,漂泊着,迷茫着。
我们都是无根之人。
那怎样才能找到自己的根呢?
02
要寻找一样东西,先要知道它是什么。
所谓“根”,是一种能够让人脚踏实地,从中获得能量和养分的东西。
村上春树的根,叫做写作。
村上春树在成为作家之前,经营着一家不错的酒馆,完全可以过着每天散步、听音乐、看棒球的悠闲生活。但直到他在棒球场获得“天启”,决定把写作作为终身目标之后,他才算真正开始了人生。
他说,“它(写作)巧妙地填满了我在三十岁即将来临时感到的内心空洞般的东西”。
自此,他开始围绕写作重构生活。
在《人生马拉松》中,他这样描述这种改变:33岁的秋天,生活变得规律。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写作五六个小时,跑十公里。后来改为早上九点或十点,结束工作后跑一小时。每天六十支烟的习惯改了,腰间的赘肉没了。
原因在于,他认为职业小说家“头脑和身体都需要健康”。
王阳明的根,叫“做圣贤”,小野二郎的跟,叫“做寿司”,乔布斯的根,叫“改变世界”。根的另一个名字,大概叫做“人生目标”。
可见,根的存在,可以从两件方面深刻地改造一个人:
其一,它以最高法则的形式,指引行动,校准方向,它是“人生的宪法”。
其二,它以最强能量的形式,激发活力,昂扬斗志,它是“生命的兴奋剂”。
03
根,是一个人基本、最重要的存在,却又是最被忽视的存在。
我们愿意花很多精力去做一件别人交代的事情,但很少会去想,这件事对我的意义在哪里,对我的生命起什么作用,能在哪一方面帮助我走向目标。
人无根,自然不会想到这些。
以至于《人类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断言:当人类再无温饱的困扰之后,他们每天的事情就是聚集在房间里,人手一本《古兰经》,思考着人生的意义。
有人会说,我也知道要有目标,要立志,但问题就在于不知道该怎么立志,立什么志呀!
很多“人生导师”教导我们:要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发现自己的长处,从这个角度去树立自己的理想。也有一部分“专家”迷恋心理测试题,先评估你的性格,再为你推荐所谓“适合的领域”。
恕我直言,这种功利主义的思考方式只会给你一个假根,一个“人造根”。
他们的假设前提,都是“获得世人认可的成功”。这最终还是会把问题带回起点,“成功”真的能让你脚踏实地、元气满满吗?
还是要回到《小王子》的文本之中,它用“沙漠里的花朵”来象征有根的人,这个意象里隐藏着如何建立人生目标的密码。
04
沙漠,本该寸草不生,更别说花朵了。
但一朵花来到了这里,扎根在这里。对于适应了舒适花园的花儿来说,沙漠无疑是世界的极限。很多花儿,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沙漠。
这是设定人生目标的第一个密码:探索世界的极限。
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用这种方法设定人生目标的人,以探索奇迹的方式前行,最终得以创造奇迹。
听起来似乎挺高大上的,但其实很接地气。
比如前面小野二郎的例子,他探索的是美味的极限:做出天下最好吃的寿司。蜘蛛人阿兰·罗伯特探索的,大概是高度的极限:徒手爬遍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又或者是像乔布斯一样,探索产品的极限:生产出最简洁好用的手机。
有些人会害怕设立这样的人生目标。因为他们认为,目标应该是一种可以到达的地方。这个信念恰恰成为他们无法到达任何地方的主要原因。
人生目标,不是一个用来达到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它本就应该永远无法实现。从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它是悬挂在高空,指引你的北斗星,是照亮你前行道路的朗月。
王尔德说,人生有两种悲剧:一种叫求之不得,一种叫得偿所愿。
王尔德说对了后一半。求之不得并非悲剧,因为探求的过程充满了喜悦和收获。
05
沙漠,是荒芜的,是绝望的。
试想,在一望无垠的黄沙之中,突然看到一朵花是什么感受?大概是惊喜。花朵的出现,给这个绝望的场所,注入了生机和希望,它改变了这个场域的氛围,它给世界带来了一些全然不同的东西。
这是设定人生目标的第二个密码:改变世界的缺憾。
有人常常劝慰我们,世界是不完美的,要接受它。是的,但接受不是接纳,我们接受世界存在缺憾,但我们拒绝永远让它这样存在。
马云说: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林肯说:将真平等带给全体公民。 特蕾莎修女说:你今天做的善事,人们往往明天就会忘记。不管怎样,还是要行善。
有人会觉得,算了吧,我如此渺小,我是一朵小浪花,是一只小工蚁……
“喜欢死磕的胖子”罗永浩讲过一段很棒的话:每一个生命来到世间,都注定改变世界,这是你的宿命,你别无选择。你要么把世界变得好一点,要么把世界变得坏一点。哪怕你自杀,你也把世界的自杀率提高了一点点。
现在你可以选择了,你选择改变世界的哪一个部分呢?
06
最后一个密码,是“沙漠的花朵“说的那句话,开头的那句话——
“风吹的他们到处走……”
试想花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说这句话。它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蝇营狗苟的人类,言语里透着一种悲悯。因为它已经超越了这所有。
这是设定人生目标的第三个密码:超越世界的表象。
不要轻易尝试这样的人生目标,假如你没有一点表演天份,你很可能因此变得特立独行、格格不入,你看起来会很像逃避人间,你会被认为“疯了”。就像“流浪大师”沈先生,有一群满怀善意的人要拯救他。
也许你会真的疯掉。就像尼采,在大街上抱着受虐的马儿痛哭。
这是一条极其孤独的道路,两旁长满了名为“非议”的荆棘。就像“沙漠的花朵”,仅此一株,除了小王子,无人喝彩。
这是通往真理之路。
07
根,是一棵树跟大地发生联结的关键。
正如人生目标,是一个人与世界建立联结的关键。我们可以探索世界,不断触碰并挑战世界的极限,在不断探索的过程中,我们改变了世界,让世界变得美好了一点点。谁知道呢,也许我们最终能够超越世界,体悟真理。
根深方能叶茂。
伟大的目标铸就伟大的心灵,伟大的心灵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