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柏小学位于山脚之下。课室很破旧,是瓦房。天长日久,经历了岁月的洗刷;经风沐雨,经历了苦难的磨练。原本破旧的课室,更是残漏不堪。阳光灿烂之时,犹还好说,那一块块阳光走过瓦缝,在课室中飞扬飘舞,轻舞曼妙,不仅如此,还能给灰暗的教室增添不少的光亮。可是,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的时候,那滋味就不好受了,那么大的缝隙可真是让雨“滴水不漏”而过,弄得课室的地面湿淋淋,这还是在地面有桶盛雨的情况下搞出来的,因为满溢,因为承接不住所弄。最终只能委屈学生与老师,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也有人叫修补过,也确实有人上去过,可当他刚踏上的时候,一片瓦片就烂脆的掉了下去,害的他差点踏空,立刻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下去的时候,还不停地拍着胸口,嘴里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惊吓过后,便恨声叫道,刚才谁叫我上去的,自己上去试试。众人刚才“欣赏”了,都很自觉的没有上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啦。现在教室后面那块瓦还空着呢,雨,风,阳光很喜欢在那溜达。
而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正是炎炎夏日演绎的时候。一声铃响,正在利用课堂十分中玩得尽兴的学生,都停了下来,打乒乓球的,不再玩乒乓球;踢毽子,不再踢毽子;跳绳,不再跳绳。都立刻一窝蜂地跑进了教室,轰隆隆的。老师走了进来,“哼哼”了两声,闹哄哄的教室马上安静了上来,每个人都“正襟危坐”。老师看了看,觉得还满意,偷笑了一下,便压了下来。老师咳嗽了两下,说:“现在开始点名。”“赵晓敏。”“到。”“李振声。”“到。”“张凤鸣。”“到。”……“何水草。”课室静寂。“何水草。”还是静寂。“何水草……”老师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回音荡漾,久久不散,但还是无人应答。等声音平息之后,一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冒了出来,说:“老师,何水草不在。”“那他去哪了?”老师怒道。这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是何水草的同桌,叫林雨梦,显然吓着了,身体颤抖了一下,带着哭音,哆哆嗦嗦地说着:“我……也不知道。”“哎,说句话,都不利索。”“老师,我猜他去后山了。”突然有人说,一看,原来是钟静天,和何水草有点不和的小男孩。“哦,那你带我去找找看。”“好。”
后山。山脚是一片小草,绿茵茵,像一块块绿地毯,平整而光滑,踏上去,软绵绵,舒服极了,有一种用手抚摸一种柔和的皮毛的感觉。也还有一些竹子,在这时,叶子一片片也是绿得很,竹顶的一大片叶子垂落下来,迎风摇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更多的是一种叫火稔树的树木,其树干一开始也是笔直的,但分叉却是很多,横七竖八,不过却是错落有致。树叶是青黄色的,这个时侯就开始开花,花是乳白色的,很有一种娇弱的感觉,像一个楚楚可怜,穿着白衣的少女,惹人恋爱。开花当然要结果啦,果子是绿色,椭圆形的,略带股难闻的气味,不可以吃,但却是用来玩耍的好物,学生们都拿来玩游戏,互相扔掷,都是因其体积较小,重量不大的缘故。山坡,是一些柏树,及一些不知名的树木。而山腰则是松树,虬根错节,有凛然之风,极为壮观。山顶则是奇岩怪石,给人一种冷峻之感。再从山顶一路往下,山脚响起蝉鸣,一阵仅似一阵,似波浪一浪接一浪的打在耳膜上,鼓噪不停,好像要把耳膜给叫破。此时,老师和一群同学已经从课室走了出来,走到了后山的山脚下。“老师,我猜何水草正在山脚捉知了。”钟静天说。“好啊,上课竟然去捉知了。他捉知了,是吧,我们去捉他。让他变知了。我们走。”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山脚出发。山脚,一个人影正在朝一棵树走去,嘴里念念有词的,“这次你逃不了吧。”蹑手蹑脚地走着,靠近树的时候,突然地前扑,一网网了下去,顿时知了声响。何水草一把抓住,欢声大叫,“终于被我捉到了,终于被我捉到了。”突然,一通声响,脚步声和一人说话的声音,“你是捉到了,不过我们也捉到了。何水草,你还真有兴致啊,上课时间捉知了,害的我们一番好找啊。”“老师……”何水草听了一愣,拿紧网的手也松了开来,一阵知了声,飞向了天际……
山脚,本来吵闹的环境,好像随着那一声穿透云霄的蝉啸,变得更喧嚣了。这时,小草向一旁倾斜,竹叶也在摇曳,飒飒地响,起风了,拂过每个人的脸庞,丝丝凉意,沁入心底。相对那喧嚣的蝉鸣而言,这儿则是十分的安静,老师,一语完毕之后,何水草便呆如木鸡地怔愣原地。老师满脸怒意地瞪着他,钟静天则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而他的同桌——林雨梦则是一脸忧意,其他的同学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何水草感到那一道道目光,脸红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红,刚才还是像红苹果,最后就变得像一团火,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感觉。头低了下来,像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头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重,血一个劲地往上涌,昏昏沉沉的。“何水草,你还真厉害,比国家主席还厉害,要我和全班同学来‘欢迎’你。”何水草低着头,闷声不吭。“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何水草还是闷声不吭地低着头。“哑了吗?不说话,还傻站着干什么?你还想捉呀,还不回教室,还要干什么?”老师怒吼着,转身气愤而去。何水草即刻紧跟了上去。同学们也在后面紧跟着。同学们响起了细细的嘈杂声,其中的一些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钟静天嘻嘻地笑着说:“何水草,何水草,我看你这次怎么死。”林雨梦听到了,气冲冲地走到他身旁,骂着:“你怎么能这么说,水草到底哪里不好了。”钟静天也感觉有些许不对,但却不肯承认错误,仍嘴硬地说:“我就是偏要这样说,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天,我很不容易抓到一只知了,他说,借来看看,谁知他抓不牢,,一下子就飞走,害我哭了半天。”林雨梦听了,为之气结,气愤之极,愤愤地说:“你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这样说,你……”“你……你怎么样,告诉你,我就是这样。”“你……”林雨梦生气的很,但又说不出话,于是,愤愤地转身离去,快步地赶上离远的两人。钟静天和其他同学也快步地走了起来,赶上那已经离远的的三人。于是,一行人就这样走下山脚,走回教室。那风,那小草,那竹叶,都轻轻到地送别他们。
又回到那破旧,那残漏不堪的教室了。看到了那瓦片,看到了了那轻舞飞扬的阳光,还有那映照出来的灰尘,看到了那破裂的黑板,那残破的讲台桌,那破烂的课桌及惨裂的长板凳。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破旧。但就是这个这么破旧的地方,是孩子读书的场所,是学生们梦想飞翔的地方。所以,每个人都特别珍惜。老师,看到何水草如此做法,因而异常的气愤。老师和同学们都陆续地走回了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气氛是诡异的静。当何水草想走回自己的座位时,老师叫住了他,“何水草,你想去哪儿,你给我站住,给我站到讲台这边来。”何水草转身默默地走到了讲台边,低下头,站住了。“何水草,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是上课时间,上课时间你去干嘛了?你竟然跑去捉知了?”老师大声吼叫着,“把手伸出来。”老师手里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拿着一把戒尺。何水草伸出了手。老师拿在手里,狠狠地用戒尺打了下去,边打边说:“我叫你逃学,我叫你不读书,我叫你去捉知了。”何水草的手掌已经变红了,有变肿的趋势,眼泪都流了下来,但却没有哭出来,咬紧牙关忍着,即使手红了,肿了,还有眼眶变红。“还有,你一点都不聪明,语文,数学,科科考0分,拿鸭蛋,还不好好学习,认真读书。你这寤生之子,定性,安分一点好不好?”何水草听了一愣,心想,我笨,我知道,但什么是寤生之子啊。现在何水草只是小学一年级,所以其不明了。老师也许打累了,望一下何水草的手,红肿了起来,说:“何水草,今晚你留校,一个人扫完地再回去,现在回到座位上去,继续上课。”何水草带着疑问回到了座位上。
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都背起书包,走向了回家的路。当钟静天走到教室门口,何水草拦住了他,说:“静天,对不起了,本来想捉只知了还给你的,但是老师却在那时候来了,害得它跑了。”钟静天听了,觉得无比的愧疚,脸红了红,说:“没事,没事,我不会计较的。”“那就好。”等何水草说完,钟静天满脸羞惭的走了开来。天已经有点黑了,何水草扫完地,踏上了回家之路,不停地在想着,究竟什么是寤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