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少管所的“好奇”)
我喜欢这样安宁的早晨,安静到我能清楚鸟儿的低语;
我喜欢这样的宽阔早晨,那路在没有拥挤人群践踏的晨,我才感受到它的阔。
我喜欢这样的早晨,这吃着简单早餐没有太多想法的早晨;我喜欢这样的早晨,这零星散落地面的人影。
云朵也在极力遮住那刺眼的阳,就为了这样的宁静能在多那么几分钟,让那些美景不被粗鲁的阳刮伤了眼。
所以我的早上基本没有赖床的习惯,因为这样的清晨是那样的诱人。
已经过去一年了,除了上次的事,我的生活一切还是很平静的,平静到那把水果刀也早已从准备到熟睡了。
很平静,那生活,那节奏。
很烦躁,那颗心,那片丘。
自从听到那父母亲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候,生活的一切好似还和以前一样,我还是那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他们还是那个对我很好的父母。
可那颗心早就在记忆的文字里将那些事实念叨过无数次了。
今天像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刚踏出门,就感觉今天的风有点冷,裹了裹外衣,继续着轻快的步子。
今天有点特别,鸟儿好像赖床了,没有了安静中的伴奏。有的只是风吹过树叶急促的凌乱噪响。
路上的人也显得稀疏,估计今天有点小早吧!
走到那个必经丁字路口,我的余光让我的步调慢了下来。躺在草丛旁的肉体让我瞬间不知怎么办,他年龄应该属于高龄,头低下有一块沾着血的砖块,双目紧闭。
当下的我真的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该做些什么,那刻的双脚还在挪动,只不过在犹豫中慢了许多。
也许应该打电话报警先,但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那么普遍而且我又是学生,距离越来越远,我慢慢的转过那沉重的犹豫,瞬间感觉离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越来越远。
结果很明显,那颗无尽善良的心与善良的实践脱离了,而且渐变的模糊不清。
那颗心好像犯错般,就这么忐忑的踌躇着,那刻的清晨好像少的只剩下冷风的戏弄。不知他一个人的结局是怎样。那无作为的善良好像死在了上一秒,不能感受它一丝丝心跳。
像犯错般搭拉着脑袋,突然前面一对母子急促的走着,伴随着对话的“在哪?”
“别急就在前面那丁字路口”
伴随着大喘气~“快点”
突然感觉自己被得救般的轻松。
为什么真正面对需要善举的时候,我却选择的是无作为,到底是怎样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一直不明白。
当那颗善心碰到实践要去变成善举时,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还是那片蓝,
学校旁还是伴着急促的脚步,
课间还是有躲不掉的嘈杂,
那些成绩不好没有因为成绩内疚而影响嬉戏后的愉悦;
名列前茅的也没有因受表扬而后比其他人笑的更灿烂。
有点讨厌那虚假头衔的我开始了逃课,与阿三成了逃友。
我们时常带一起去麦田,傻子也会跟着我们跑,然后一起坐在土丘上点燃一根烟一人一口。那时候晚霞和落日变成了常见的熟面孔。
我们这样算是朋友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他俩的世界出了笑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成绩顺着这样的选择滑了下来,父母开始对我批评指正。
因为他俩都是初中老师,所以言语不会过激,反而批评的话倒闲的文绉绉的。
我的身体行为尽量顺从,那颗倔强好似早已开始不羁了。
被上次批评完之后我就尽量不去逃课了,阿三也见的没有以前多了。怪是想念的。
走出校门,拐角处一群人围了起来,不知干什么,不喜欢看热闹的我准备远离。忽然,听到阿三的惨叫从里面传来,响起上次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我瞬间大脑瘫痪,身体拖着双腿冲进人群,保护欲爆棚的我喊了声“为什么打他?”
“他,好几次没交保护费打的就是他。”上次那个赖子的面孔说话了。
“好给他付,我明天把钱带来”
“不行,今天的事今天了”
阿三推我,“你别管了,不就一顿打嘛,没事。”
这些话好像这样结果都是理所当然发生的一样,好似明天经历的重复篇章。我失去了理智,最近的压抑好似要在这一刻讨回些什么。
那个小刀溜出书包紧紧攥在我手里。
“都别过来,谁过来试试啊!”疯了的咆哮愣住许多人。
“怕你啊”那个赖子说完就过来抢那把刀。
那双红了的双眼操控着小刀乱舞在空中。
双脚刚好才到石头,那把刀顺势划过那赖子的双手扎进了胸口。
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幕,伴随下一秒的呼救、吵闹、惊恐的嘈杂我已不能记住,只记得当时呆坐在地板的我好像突然呆滞一样,就注视着那个意外,回想这上一秒的疯狂、胆怯。
过程只有吵闹,结果有些丰富和好奇,好在那把水果刀还未开刃,所以他没有生命危险。
我被送到少管所管教3年,那里听过却从未见过,所有未知等我挺刺激,那些都能看到明天的生活,复制般的日子我已经厌烦了。
只是那对失望透顶的眼神像是驻扎在我的记忆里。这样的结果我只能说抱歉!
留着泪洒在开往少管所的车里,那一刻我哭的像个孩子像个6年级的孩子。
那些压抑的感觉,
那些抱歉的无助,
那些未知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