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算让这篇文章被很多人知道,只是很想记下
就在我很欣喜的把自己写的文章发到家庭群里时,发现,又一次的,爸爸很敷衍。
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很快的发单独短信给老爸。我说,你为什么,凭什么,只回了一个“需要一些修改才可以投稿”。没有了。
我想到自己这一次拉近家庭之间距离的努力又白费了,顿时很失望。我以为起码大家会讨论一下其中的内容,我也期待老爸可以帮我点评一下,可是都没有。
我说了挺难听的话,“给你机会交流你不交流,以后也不会和你有兴趣聊其他的了啊”“不是想让你看见为什么要建这个群”之类的。有一瞬间我好害怕,老爸就那么安静的走掉,可能来机场接我的时候打我一巴掌,可能不来接我。毕竟他这么传统的人,听到女儿一通骂,大概会气昏过去吧。事实证明我并不了解我的老爸。老爸他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回了我“只要坚持,文章肯定会越写越好,当然看历史书和名著会更有思路,老爸就在补那些内容”。很平淡,又很循循善诱,让人生气不起来。可那时候,我的火被没有消下去,我质问他,为什么不一开始说这些,这难道不是父母的义务吗?他说,老爸也在补习英语和中文的表达,相信他会慢慢好起来的。现在想来,这些话语,真是底微到尘埃里去。我却依然在责怪他,因为他并没有很明确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表达有欠缺,就不表达了吗”?
然后我开始了推责任模式。我开始讲到交流对于家庭和对我的重要性。我说他的签约很不划算的我想让他感觉到羞愧和罪恶感。我开始一段打出抒情和真人真事牌。说实话,讲出来挺爽快的。毕竟老爸不知道我想和他说的有这么多,这些话我也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我告诉他自己在阿姨家为了避免冲突和尴尬,我尽量什么都不说。而避免现实就是助长了我心中怨气的种子。之后我要不养成了长期倾向于逃避的坏习惯,要不就会有一次大的爆发让我也阿姨很生气很恼火。我说,我逃避的性格,如果有他在,如果我们一直交流和沟通,他可能可以教我怎么避免。
文字很简短,可好真诚
他后来好像很自责的样子。虽然没说什么,却开始很单一的回复“是”。他赞同,他认错了,用一种很卑微和普通的方法。有一瞬间感觉好心痛,我知道他有很多做的不对,但真的让他感受到的时候,就好像深深揭开他的一层皮。回顾所有选择,然后把性格不好这么大的包袱丢给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他接受这一切。
顺着我的思路想下去,想到了申请大学我本想用的一篇文章,赞颂冷峻高贵的孤独气质,那种互相默默努力却在餐桌上会心一笑的淡然。我突然意识到不是的,也许我们家族那种祖传的孤独气质是需要被改变的。也许在酒桌上你和爷爷该多说些家常,而不是对眼看空喝酒,在交流的阻碍下丧失了很多乐趣。
我又想到今天下午和阿姨谈话,即使多么小的一件事,我只是给她对琪琪的教育提个小建议,她就不断找理由搪塞我,以证明她是对的。记得她给我解释过,每个人,在交流时候,都是带一点点虚张声势的,他们不愿意这样一点点尊严被别人戳破,所以不断掩盖自己,找理由证明自己是对的,即使他们心里已经认错了。可这一刻的爸爸,依然还是那么坦诚。他说,是爸爸做的不对。原来我想象的我们之间的巨大防线并不存在。一切,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当时还带着情绪的我本来想说,爸,你这么心爱心理学,女儿却有心理疾病,您不心痛吗?但我不忍心说下去了,我说,就这样吧,爸,咱之后,要多聊天。他说,好。
尾声
希望这一次谈话,可以是一个持久改变的开始。我依稀记得,小时候牵着爸爸的手,绿灯亮的时候,我拽着他的手,他嚷着嘟嘟嘟嘟,一起欢快的过马路。有任何不开心的,我都会和爸爸说。我还记得,即使他长期在外出差,他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个模范和学习的榜样,我的心中完全没有责怪。只是我们关系渐渐疏远,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交谈。我也清楚,到了这个年纪,我们还有一种新的关系。不再依靠着学习他了,而是让我,同时努力,用自己学习到的认为对的价值来纠正他的错误,我们一起努力,努力再一次变成无话不说的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