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朵玫瑰花交朋友,总是要面对它的凋谢的。”
还是大学生时,谢翠屏就因为志愿服务,走进了广东泗安岛上的麻风病康复村。
帮助这里的老人家提供五花八门的志愿服务:修手机、充话费、网购物品、寻找失散的亲人……
每一个老人有每一个老人的可爱,他们对志愿者回报以同样的善意和帮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人世间。
作者谢翠屏从2010年接触麻风康复村,毕业后成为康复村的社工助理,又加入泗安医院康复中心,专职为老人们服务。
在《我的朋友来自1918》这本书里,她用文字记录每个老人的故事,记录和这些来自1918的朋友们的生活经历,也记录自己的观察、思考,希望能为这些老人留下曾经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01
麻风病和无数传染病一样,经历过一个阶段会消失,隔离措施会解除,可是当时受感染的人们却饱受歧视,甚至很多年之后,依然无法摆脱后遗症的伤害。
这种伤害有身体上的,也有情感上的。
1918年出生的刘大见,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被查出麻风病,送到泗安岛上隔离治疗。
治愈之后却落下了严重的残疾,家里人却不让他回去,怕因他而被人歧视。
他辛辛苦苦攒下四万块钱,想要留给家人,儿子却隔着门不肯进来,只托人把钱拿出去。
跟大多数无家可归的麻风病人一样,刘大见留在了岛上,种花种菜养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刘大见是个乐观的人,他每天挑两桶水去浇灌玫瑰,开出来的玫瑰花任人采摘,直到他卧床不起,再也没人照料的玫瑰园终于荒芜。
刘大见是个慷慨的人,他每年四月初四生日时,都会拿钱给大家买菜做好吃的,直到他再也没法过生日。
刘大见不过是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作者谢翠屏却用文字将他介绍给了无数读者,我们相信刘大见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02
即使是最傻最痴的人,即使说不出话来,也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喜欢吧。
曾伯在康复村常常被大家嘲笑,他从不洗碗,一顿接一顿继续用,他的房间挂满蜘蛛网,
他说的话大家都听不懂,他还经常爱蹲在地上,拿着一根竹棍子在地上乱画。
村里来了大学生志愿者,他就好奇地在旁边观看。
大学生陪他一起在地上蹲着,意外地发现很放松很解压,于是地上经常有一朵朵“蘑菇”。
曾伯会从小溪的石板上爬进去,只为帮大学生捡回掉落的烟。
曾伯会拿着和大学生们的合照,一遍又一遍地指着给康复村里所有的老人看。
跟无数人一样,曾伯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用过的东西就被收拾掉了,世界上再无他存在过的痕迹。
只是他的故事,被作者记录了下来,就像那张曾伯拿给无数人看过的照片一样。
03
对于不认识的人来说,麻风病人不过是一群面目模糊的“一群人”。
可是作者在与他们的朝夕相处中,记录了他们各自的故事。
她了解他们的故事,记录他们的伤痛,感受这份心酸。
尽管病痛伴随他们一生,乐观却是大家的一致特点。
没有手指的刘大见会教育小女孩,不吃饭的话会长不出来手指哦~~
张献会悄悄帮作者洗干净茶杯,并提示她发现自己的“成果”,还会偷偷把她藏起来的泡椒凤爪里的泡椒吃掉。
你从来不知道,人会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比如李亚帝,作者本来想在人少的时候单独找他请教种南瓜的方法,可是第二天夜里,他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算命先生曾经断言会活到112岁的刘大见,在102岁的时候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康复村的老人们见惯了死亡,甚至期待死亡的到来。
他们担心的不过是自己能不能顺利地死去,洒脱得骨灰都不想留,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会祭拜自己了。
04
这本书里,记录这最温馨、最日常的感动。
即使身在曾经麻风病人集中的康复村,老人们的温情关怀,日常相处,被作者质朴、纯真地记录下来。
她在提醒我们,关注和思考一个特殊群体背后的悲伤、喜悦和无助,也默默地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这些老人。
陪伴、关怀和温暖,常人的需求在这里并不陌生,有着同样重要的意义。
如果你对一个群体感到陌生,或者有误解,不妨走近一点,去认识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