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番场景,沈诗珺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包着纱布的左臂。虽然她前天是因为做了三四个时辰的手术,又没有吃午饭,饿得低血糖,导致晕倒,但是在群众的眼睛里,自己就是被这个三皇子一鞭子打晕的。
想到此,沈诗珺立刻换上甜萌的表情,笑吟吟地走到南宫宇智面前,用着唯恐大家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哎吆喂,小三儿,你怎么跪在这呢,你怎么还流泪了,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嘛?”话语里尽是讽刺之意。
“你胡说,本皇子怎么可能会流泪!”南宫宇智下意识地反驳道,抬头刚好对上南宫宸风冰冷的目光,顿时怂了,诺诺地说,“宸皇婶说得对,侄儿是流泪了!”说完还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乖,皇婶婶原谅你了!”沈诗珺喜笑颜开地拍了拍南宫宇智的头顶。
南宫宇智条件反射地抬手就要打开沈诗珺的手。看到南宫宸风脸色冷冰冰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握成拳头又捶了下去。
他怎么能够忘记,前日,沈诗珺昏过去以后,南宫宸风来了,抱起沈诗珺就走,在离开前,毫不留情地踹了自己脚说,“若她醒来,你亲自过来赔罪。若是不醒,我看你这皇子也不必当了。”说完就抱着沈诗珺回了宸王府,连父皇说等太医瞧瞧病情后再离开皇宫,都拒绝了。
可见,这次是真的被宸皇叔惹怒了。南宫宇智下意识摸了一下小腿肚子,那天宸皇叔一脚真狠,此刻小腿还隐隐作痛,青紫一大片。
沈诗珺自然是瞧见了南宫宇智这个动作,又觉得今天的三皇子这么乖,很可爱。于是,媚眼一挑,“小腿怎么了,让马踢了嘛。”沈诗珺想的是,大约是来宸王府的路上太急了,不小心被马给踢了一下。
南宫宇智听了沈诗珺的话,一脸惊慌地看着南宫宸风,意思是宸皇叔这真的不是我说的。
凭着多年特种兵的直觉,沈诗珺隐隐感觉身后有一道刺骨的寒光看着自己,瞬间明白这不是马踢的,应该是南宫宸风干的。于是,头也不曾转一下,就换上了甜萌的笑脸,笑吟吟地说,“你丫就该是踢,这一脚踢得特别棒。”
南宫宇智差点儿喷血,这个女儿还敢再怂点嘛,真是……“诺,这个是我独门秘药,回去认真擦,包你明天就看不到淤青,感受不到疼痛了!”南宫宇智正在心里吐槽,就见到一只芊芊玉手伸了过来,还附带一瓶创伤药。
这个琉璃瓶装的创伤药,南宫宇智认得,和那日沈诗珺给侍卫的是一样的,因为和宫中的创伤药不太一样,他当时还特意瞄了几眼。但是皇子是什么人,是贵族。怎么能够和奴才用一样的药呢。条件反射地直接摇头拒绝,“侍卫用的东西,本皇子不用。”
“嗯?”还未等沈诗珺出声,南宫宸风发出一声冷哼。
“感谢皇婶赐的药!”南宫宇智听到南宫宸风的冷哼,吓得立马接过药,小心翼翼地出揣在怀里。没办法,一向骄横跋扈的三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宸王。
对于南宫宇智的识时务的样子,沈诗珺很满意,笑吟吟地又摸了下南宫宇智的头。
最后,南宫宇智揣着那瓶创伤药,千万万谢地离开宸王府。走出府门的刹那,南宫宇智恢复了一脸气愤,骄横跋扈的模样。
送南宫宇智出宸王府回来的路上,沈诗珺轻轻扯了扯南宫宸风的衣袖,“谢谢宸皇叔帮我出气。”
南宫宸风神情满是愉悦,“曹飞燕被国公府禁足了,曹贵妃协理后宫的权利被皇兄收回了。”
“什么?”南宫宸风看沈诗珺一脸呆萌,无奈解释道,“曹飞燕是曹贵妃的哥哥的女儿,那日听说自己的母妃协理后宫的权利被皇兄收回才会去找你的。”
沈诗珺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看来三皇子有意争夺太子之位。”
南宫宸风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一语道破玄机。”
沈诗珺送了南宫宸风一个白眼,这个有什么难猜的,“当日你我大婚,三皇子当众捣乱,无非是因为这个婚事是皇后定下的,搅黄了,安插三皇子那边的人岂不美哉。”
顿了一下又道,“让曹飞燕勾搭五皇子,也是为了拉拢五皇子加入三皇子阵营与太子抗衡。”
最后沈诗珺又补充地总结了一句,“难怪三皇子迟迟不肯离宫开府。”
南宫宸风不自禁地摸了一下沈诗珺的额头,淡淡道,“分析得头头是道,看来那日昏倒没有摔坏脑子。”